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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长生果(1/1)

    长生果可不是吃了就可以长生不死的,之所以被称为长生果,只因它水火不侵怎么搞都不会产生一丁点变化,无论是外形还是温度,始终是那个全身黑亮略有些凉意的圆球状。长生果又被称作是无根果,没人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出来,总之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几个,有在树上挂着,有在土中埋着,更称奇还有在空中飘着的,人们捡了来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最大的用处便是给小孩子玩耍。

    阿九记得和刘灵儿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这长生果。那时的刘灵儿还是个小女孩,留着羊角辫,努力跳起想要摘下树上挂着的那颗长生果,可每每就是差上一点。阿九见状笑道:“你去拿一根木棍不就可以了,反正那东西又摔不坏。”却不料刘灵儿头也不回得骂了声“滚”就继续跳着摘那果子,人的身高从来也不能一天就可以长高许多,所以刘灵儿仍旧是摘不到。阿九也没有滚,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梳着羊角辫的在不停的跳起落下。

    天色渐晚,刘灵儿狠狠的盯着树上挂着的那颗长生果说道:“你等着,明天再来摘你,还有那个傻小子,别打这果子的主意。赶紧滚。”前面的话是跟那果子说的,后面却是对阿九说的。阿九愣愣的挠挠头,自语道:明天么。

    次日,羊角辫变成了马尾辫,阿九还是那个阿九,不过不同的是今天阿九不是站着不动了,而是跟刘灵儿一样再不停的跳起落下...跳起落下...刘灵儿瞥了一眼,也不吭声,只是更认真的努力向上跳着。两人就这么此起彼伏的跳着,天黑了就各自回家,第二天再来到这里,反复如此。时间飞逝,两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在两人的起伏间度过,两人脚下都有了一个坑,却兀自觉得差不多可以摘到那长生果了,只听阿九一声长啸,奋力跃起,下来时手中已经有了一颗长生果。刘灵儿斜了阿九一眼轻轻一跃也摘下了长生果。得意的道:“今天我生日,这个就送你了。”说着就把手中的长生果扔给了阿九,阿九连忙接下,见刘灵儿渐远的身影连忙追上去,把自己摘下的那颗长生果塞给刘灵儿扭头就跑了。刘灵儿隐约听到阿九说了句“今天我也生日,果子送你了。”望着远去的阿九愣愣出神。

    在那之后,这六指山便少了一个呆子,少了一个冰凌,多了一对疯子。阿九和刘灵儿开始了收集长生果的生涯,于是山上的小孩子首先遭了殃,只要是有长生果的全被这两个疯子给抢走了,小孩子手里没了便开始向大人下手,打不过就用耍赖,当然这耍赖的工作从来是阿九的,耍赖不行就拿长辈来压人,还不行只得用东西换了,然后阿九那铸剑殿中的剑便成了筹码,长生果一天天增加着,殿中的长剑渐渐的减少,六年的时间过去,长生果再也找不到了,无论是从别人的手里还是山上。而铸剑殿中的剑也没了,空荡荡的大殿什么都没了。而阿九的父亲知道这事情只是说了句再打造不就完了,于是打铁成了阿九生活的主旋律。

    六年来阿九和刘灵儿收集的长生果都被放在铸剑殿的一个角落里,阿九专门打造了几个架子用来放置这些长生果,并且都标好时间,每次打铁回来后都会去看看这些个长生果,回忆当时寻找长生果的种种趣事。这旁人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长生果在阿九看来却是各不相同,它们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故事,让人着迷的故事。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总感觉还没来得及享受便已经走到了终点。阿九总在打铁的时候想到之前和刘灵儿到处寻找长生果的种种美好回忆。可是现在却只能敲打着这冷冰冰的铁块,一个接一个怎么都敲不完。阿九想让刘灵儿过来陪着一块打铁,可是让一个女孩子过来整天跟这么一群赤裸上身的待在一起总归是不太好的。

    阿九得做点什么了,这么整天玩这玩意儿可不行。于是长生果便又成为了阿九的目标,“你不是水火不侵么,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么硬气!”阿九心里这么想着。说干就干,阿九专门制作了一个卡子,正好可以卡住一个长生果,便举起大锤开始敲打,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后,长生果还是那个长生果,原本站着的阿九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敲打了这么久甚至连个火星都没冒出来,阿九这个气啊,直接就把长生果扔到了火炉里,一个小时后,阿九小心用卡子把长生果捡出来扔到水里,没反应,“这他妈的真是邪乎啊,”说着便小心的伸手去抓长生果,入手竟还有些凉意,这下阿九只觉得心中万匹母马奔腾而过。

    一定是方法不对,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阿九不服气,非得好好治治这长生果,简直太不像话了。在一个洞中铸剑的少年们看阿九的眼神渐渐不对了,都觉得阿九疯了,整天敲打一个长生果。而长生果不可能有变化这个事情在这六指山是人人皆知的,干这样不可能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无疑不是傻子就是疯子。阿九可不管那些,只要他想就会去做,管他行不行,做了再说。

    一个月内,铁锤敲坏了五个,阿九的胳膊也肿了,那就换成左手,于是左臂也肿了,换成右手。春去冬来,阿九还在敲打着,不同的是,现在已经不用卡子了,就一颗长生果放在架子上,而阿九就这么奋力的挥舞着大锤。要知道这长生果是圆的,而架子是个凸面的,中间高四周低,而长生果在阿九的不断的敲打下稳稳的在架子中央一动不动。

    不过要是仔细看其实并不是长生果不动,而是在长生果将要滚动的时候,阿九的大锤便敲了下来,如此重复着。表面上看去阿九只是一上一下的挥舞大锤,其实每一次敲打的位置都不相同,这样才能保持着长生果在这架子上立定。这个发现让阿九兴奋不已,就像一个小孩子突然得到了自己梦想中的玩具一般。阿九每天敲的更卖力了,到后来甚至可以同时敲打三个长生果而不让其掉下。却不知自己这般敲打刚好为将来铸剑术的提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要知道铸剑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简简单单的随意把材料敲打成型,这其中的妙法可不是旁人可以明白的。比如说剑尖需要用什么样的力度又应该从哪个角度去敲打等等都是有讲究的。这也是铸剑大师和普通打铁匠的区别,铸剑大师可以用普通的材料铸造出上等宝剑,而打铁匠也许用好的材料也打造不出宝剑。

    阿九捡了六年的长生果,又敲了四年,这十年来真是跟这长生果较上劲了,长生果还是长生果,可是阿九却不同了,身材显得壮实了许多,虽然比其他人仍显瘦弱。更令人称奇的是阿九的打造技术,在别人看来各种难以铸造的长剑,给了阿九却手到擒来,简直跟玩儿似的。于是这六指峰便传开了,小指峰少峰主原是不世奇才,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代铸剑大师。

    有人问阿九怎么才能练成这样的技术,阿九只是轻轻的抛了下手中的长生果。

    “排队去!”刘灵儿冷冷道。说完认真盯着手中的小本子接着说道:“王文桂,三年前用一颗换走了三把中等铁剑,现在需用三把上等铁件来换一颗长生果。”王文桂刚要开口说“太黑了吧”。可是才刚张开嘴便听刘灵儿便叫道“下一个”。王文桂连忙放下三把上等铁剑,刘灵儿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并不答话,王文桂暗叹一声连忙又放下两把上等铁剑才得到一颗长生果。王文桂拿到长生果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一把抢去,阿九抢过长生果,又把那五把上等铁剑还给王文桂道:“这个不换了,你走吧。”接着高声喊道:“长生果不会换别的东西了,你们都走吧。”

    人们听了这话纷纷叫嚷起来,闹着让阿九给个说法,阿九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只是小心的收起长生果又拉上刘灵儿慢慢的远去。虽然人们不甘心,可是真要他们对阿九和刘灵儿动手他们还是不敢的。

    小指峰颠,阿九轻轻问道:“为什么要换?”刘灵儿不说话。“这些果子有我们的回忆,我不想分享给别人。”阿九接着说。刘灵儿红着双眼轻轻说道:“就是想出一口气,你能忍受那些乱言飞语我可不能,我非得让那些个家伙知道九哥才是真正的天才。让那些个所谓的天才都见鬼去吧。”阿九笑道:“灵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今天,随他们说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刘灵儿一见阿九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从来就是这样,你到底怕什么,还是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自己愿意干嘛就干嘛吧,我走了。”

    阿九看着走远的刘灵儿喃喃道:“我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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