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却没再管阿九，只是坐在泉水边喝着酒，良久，大汉轻声说道：“记得那年冬季，天降大雪，鹅毛的雪片胡乱的飞舞着，风越来越大，夹带着雪片犹如无数如白虎在呼吼一般，漫天的白，天地都已模糊了...”
阿九听了突然愣愣的看着大汉，身子却不自觉的又往水里缩了缩。阿九想不明白这个大汉为什么突然变得文邹邹的，跟以前那个不是吼叫就是骂人的的大汉完全不一样了，甚至连气质都好像有点不同了。
阿九只以为大汉又再打着什么坏主意，想到上次被捆在树下的惨状，阿九不禁打了寒颤，悄悄的向后挪动脚步，准备实施逃跑。
大汉却好似没发觉，只是喝了一大口酒，用沙哑的声音接着说道：“可是那模糊了天地界限之处却有两个人，他们一前一后艰难的行走着，雪已经没住了膝盖，白虎的吼叫犹如在耳边，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前面那个还是个孩子，倔强的小脸上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后面那个红着眼睛，踉跄的跟着...”说着大汉的眼睛红了。
阿九都已挪到岸边了，见大汉丝毫没有动作的意思，不禁有些奇怪，坐在岸边侧耳想听大汉说些什么。
大汉却突然一伸手，阿九便如水上漂一般掠过了水面摔到了大汉的面前，阿九生怕大汉又想到什么歪主意来整自己，便马上坐正了身子煞有其事的问道：“他们是谁啊，下那么大雪出去干嘛，是不是有病啊？”
大汉苦笑一声道：“谁说不是呢，其中一个有病的就在你面前。”
阿九愣了下，突然说道：“你就不用说了，本来就病的不轻，你是前面的那个还是后面的？”
大汉听了捏着阿九的脸蛋儿，没好气说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这张嘴真是烦。”
阿九打开那只大手，不满的揉着被捏的地方，道：“赶紧说，我可没空跟你在这瞎扯！”没想到这个故事竟是大汉自己的，阿九有些兴趣了。
大汉听了哭笑不得的看着阿九，心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瞎扯，唉，真是个孩子！虽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已说道：“记不清那天是因为什么了，我跟...跟母亲吵了一架，后来便出去了，可是没想到母亲...”
阿九一拍双手指着大汉道：“后来齐奶奶自然跟着你了，你可是真是个不肖子啊，那么大雪，你也真是行，我要是齐爷爷非得狠狠的揍你一顿不可！”说着还不断的摇头。
可是说完阿九便有些后悔，生怕大汉会突然发怒先揍自己一顿。阿九低着头又想着要逃走了，可是在大汉眼皮底下阿九实在是不敢动弹分毫。“大不了再被整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阿九这样想着，可是良久都不见大汉动作。
阿九偷偷的抬眼看了大汉一眼，只见大汉空洞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阿九壮着胆子试着说道：“我从小都没母亲，你这家伙却不知道珍惜，下那么大雪还....还那么淘气，真是该死！”
大汉想起那个被自己间接害死的母亲，心中自是很不好受，可是听到阿九竟用‘淘气’来说自己又不禁觉得十分好笑，暗想自己一把年了都，竟被一个孩子说‘淘气’，那种滋味真是让人欲仙欲死！
阿九也是想不出别的词语了才用了‘淘气’，说完阿九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阿九还是接着说道：“说你该死不应该啊，我看简直该千刀万剐！”阿九见大汉丝毫没有发怒的样子就壮着胆子骂道：“我看千刀万剐都太轻了，必须得要放到里油锅里炸了才稍微...”
大汉打断道：“是啊，就算是千刀万剐油锅刀山也弥补不了我犯下的错！”阿九听了猛然想到从小就只是见过齐爷爷一个人，好像从来都没听到齐奶奶的事情。
只听大汉接着说道：“我母亲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后来生下我之后就越发的差了，那次大雪后便卧床不起了，没多久便...便...溘然长逝了...”
阿九看着大汉落寞的神情，突然觉得大汉好像也没那么丑了。美丑是客观的却也是主观的，心里美了，看到的自然也就美了，反之亦然。阿九的心是美的。
阿九有些同情大汉了，说道：“还有酒么，给我来一壶。”大汉愣了下才递给阿九一壶酒，阿九道：“干杯，额，应该是干壶才对，随便了，反正我干了！”
大汉着看着阿九围着泉水疯狂地奔跑不禁笑了，带着泪的笑，泪不是笑出来的...
不知跑了多少圈后，阿九还是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就猛地一头扎进了泉水，直到憋不住气后才冒出头来长呼一口气，道：“真他娘的爽啊！”大汉听了笑道：“那就再来一壶吧！”阿九脸色一变连忙摇手说着算了。
大汉突然说道：“还要听我继续讲故事吗？”
第二十五章 释怀（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