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不是我自有分寸,你今日一定要阻止我?”莫棋语气冰冷道,他想起那被金人欺凌的妇女孩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杀心顿起。
“我万不能让你犯下如此打错!”洛小宫也丝毫不退让。
“好,那你我就再比一比,看看你能不能护得住这个奸贼。”莫棋冷声道
“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说不得只能动手了。”洛小宫也有些微怒,自己看此人一直盯着相府,好奇守着他,然后跟着他进来,不想此人竟然要刺杀何相,更不可理喻的是,这人竟然毫不讲理,好坏不分。
二人既已无法再谈,只得动起手来,莫棋一把“莫名剑”舞的是虎虎生风,身形转动,剑起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竟似是处处剑影。
而洛小宫琴已毁,如今更无新的兵刃,只得舞动双袖来阻挡,虽然她内力深厚,舞姿出众,一支“霓裳羽衣舞”舞的如月下仙子一般,而那双袖更是随着起舞,变幻无穷,可是终究那也不过是普通的袖子,又哪能阻挡住钢铁所制成的利剑,虽然她那飘逸的舞姿,莫棋的剑并伤不到她,可是她那双衣袖,却也不敢近莫棋之身,只怕近身便被剑锋削掉。
二人战不多时,莫棋心下不愿伤她,所以二人倒也打的旗鼓相当,可是莫棋本就是来诛杀逆贼的,有如何能被这样纠缠下去。
所以莫棋虚晃一招,似要使出“雪漫云山”,待洛小宫避让之时,急忙变招以一式“雪结苍松”锁定何栗,杀了他,他便认输离开。
果然,洛小宫上当,见他使出“雪漫云山”,知其厉害,慌忙避让,正在此时,莫棋身形闪过,已向何栗攻去,洛小宫见状赶忙上前阻挡,可是莫棋早有准备的一招,又怎么可能再阻挡。
那一剑正中胸口,鲜血顺着剑身,缓缓的滴在地上。
莫棋呆了、傻了,怎么会这样,他不想伤害她的,他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愿伤及的,可是,现在却一剑刺进了她的胸膛。
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洛小宫来不及阻挡,无奈之下只能将身体挡在何栗身前,而莫棋猝不及防,未能来得及收剑,虽然已是在收招,可还是一剑刺进了她的左胸。
“你不能杀他,杀了他,你就是千古罪人!”洛小宫脸色苍白的说道,然后握着他的剑,慢慢的从自己的身上拔出来,接着道:
“如果你不信,你就取了我的性命。”
莫棋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人明明是失信于自己,让金兵围了自己,可是小宫却一心护着他,自己不愿意伤她,可是又必须杀了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良久,他说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用了,你是否还要杀了他。”洛小宫摇摇头
“我......”莫棋很想说,不会了,他不杀他了,让她赶紧去治伤吧,可是他真的不想骗他。
莫棋为难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而何栗终于点起了灯,像他这样苟延残喘的人,真的到此时其实是不惧怕死亡的。
他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真的是他,那位少年英雄,要杀金国将军的那位少年,他那晚没有兵马,他无法去帮他,第二日他听到有人刺杀金国将军,已被就地正法,他为自己的无能而痛哭一场,也为那不知名的少年上来三炷香,他以为他死了。却不料,今日还能看到他,虽然他是来杀自己的,可是他心里高兴,还好自己的无能没有害死他。
何栗走进莫棋,缓缓的跪在了莫棋的面前,可是今日明显不一样了,当时,他那一跪有力而不屈,今日这一跪却更像一个老人,毫无生气。而他那数日前还只是微白的头发,今日却已是花白。
“小英雄,我何栗对不起你,对不起国家,我何栗无能啊,不能劝服皇上出兵,何栗愧对天下百姓!”何栗竟是老泪纵横,给莫棋道歉。
莫棋只当他是为了活命而演戏,并不理睬。
“当日之事,我本奏明皇上,与你内外接应,可是皇上害怕金国势大,犹豫不绝,还连夜召集大臣商议,也就是这一商议,才走漏了风声,小英雄,我本以为你已让蔡京那混蛋害死了,今日能见到你,真是老天有眼啊。”何栗情绪显然非常激动,虽然莫棋不搭话,可是他依然将一切说了出来。
“蔡京是何人?”莫棋语气冰冷的问道
“蔡京,他是当朝太师,可是此人贪得无厌,好利怕死,只求与金国议和,苟延残喘,我朝实乃败于此贼之手啊。”何栗痛心疾首,竟是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洛小宫慌忙扶起,冷眼看着莫棋,道:“你若还是不信,不妨去打听打听何相的为人,若你觉得那道听途说不足为信,那我洛小宫以自身担保,若何相是奸贼,待你证明之日,我洛小宫人头奉上,绝无怨言。”
“好,我姑且信你,但是若有一日我得知一切都是他所为,我依然会取其性命。”莫棋道
“若有那一天,我绝不阻拦,并会助你一臂之力。”洛小宫道
“好,若是我错了,我顶上门请罪,洛姑娘,在下告辞。”说完,莫棋便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