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外面,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经过。
听到巷内女孩失控的大笑和少年的喊叫,车内的人“咦”了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
驾车的中年男子回头问道:“主子”
“先听一会。”车内传出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蒋衣衣还在大笑,笑着的同时眼泪还在往下落。
少年忽然想起来,有一次,路上看见一个贵公子遇到一个胡搅蛮缠的姑娘,便将人直接打晕了。
他看看失控癫狂的衣衣,又看看自己的手,终于做出了决定,一个手刀,砍到了蒋衣衣后颈,蒋衣衣这才止了声,身体往后倒去。
少年赶紧将人接住,抱了起来,才往小巷外面走去。
看到停在巷口的马车,秀气的眉毛扬了扬,然后悄无声息的绕过马车走了。
只是在经过马车跟前的时候,一阵风忽然吹来,吹起了马车的帘子,同样也吹起了盖在蒋衣衣脸上的轻纱。
带着醒目伤疤的左脸进入了马车内人的视线。
少年冷哼了一声,将蒋衣衣的帷帽带好,然后几个跃起,消失不见了。
“主子,我们不管”驾车的男子出身问道。
“管管什么你家主子我自身还难保呢。没听见人家是师兄师妹吗不过挺有趣的,好了,戏看完了,走吧。”
马车又开始走起来,吱呦吱呦的车轮声渐渐远去。
蒋家回春堂。
“确认了吗,死得到底是谁”蒋老夫人满脸戾气,十分不耐的盯着心腹庞嬷嬷。
庞嬷嬷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声回道:“老夫人,因为尸体都烧焦了,所以衙门的仵作也无法断定是不是大小姐,不过那具尸体看骨龄是八九岁的姑娘,尤其是身上有大小姐随身佩戴的玉佩,应是大小姐无疑。”
蒋老夫人不满道:“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不要想着糊弄我。”
庞嬷嬷这才支吾道:“老夫人,因为怕别人坏事,那日在大小姐屋子里伺候的就是一个刚买进府,还未调教的小丫鬟,与大小姐年龄相仿,是以,是以老奴也不清楚。”越往后面,声音越小。
只是看着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又赶紧接着话音道:“但老奴可以肯定那死了的一定是大小姐。老夫人你想,大小姐是老奴亲眼看着把那碗掺了药的粥喝下去的,起火的时候药力已经发作了,浑身无力肯定逃不了,倒是那个小丫鬟,在耳房待着,定是发现起了大火,才趁乱逃了。”
听了庞嬷嬷的分析,蒋老夫人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衣衣那丫头定是已经死了。绝不可能再将事情捅出去。
想到这里,心里便也安定了一些。
抬头吩咐庞嬷嬷道:“去把佛像前的香点起来,我要念经。”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大丫鬟银杏的声音。
“老夫人,大爷迎亲回来了,已经进了正门了。”
老夫人脸上马上露出了喜色。
“快走,不能误了言儿的好事。”
庞嬷嬷刚刚拿起香,就又放了回去。
赶紧搀扶着蒋老夫人往外面走去。
只留下孤零零的香,与那似笑,似嘲讽的佛像,讽刺着屋内方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