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基恭敬得答道“草民不敢奢求,只愿我主龙体安康。”
太宗摇了摇手,对他说道:“呵呵,倒是会说话,朕也犯难,你们三个一个是奉旨出家的和尚,一个是个姑娘,只有这裴旻壮士尚可加官进爵,但听太子说,你也是不喜功名的江湖剑客。难啊,这样吧,朕就一个个的赏吧。
你叫风儿,是吧?”
风儿赶紧跪下,“民女风儿,参见陛下。愿我主龙体安康。”
“呵呵,安康,安康,起来,起来,小姑娘长的如此清秀,朕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着喜欢,你多大了?”
“民女一十七岁。”
“十七岁,十七岁,朕也有个女儿,当年和你差不多大,这样吧,朕有公主二十名,想想总该凑三七之数,朕就收你为义女,赐名——新城公主。”
风儿听完大惊失色,急忙说道:“这?民女万万不敢,更何况,民女不懂规矩,也是怕坏了皇城了礼数。”对于她,当公主哪有在窥基旁边开心。
太宗笑着说:“你不要怕,我知道你不喜欢受拘束,否则也不会女扮男装的和他们两个进宫来,你只受其他公主一样的封赏,但可不必守这宫廷礼仪,出入也是自便,怎么样,是不是瞧不上朕这个老头子啊?”
“民女不敢,谢主隆恩。”
“哈哈,好,你就是裴旻?“
裴旻上前答道:“草民裴旻,给陛下请安。”
太宗看着他的容貌气势,赞许的点了点头,“想不想做官,做大将军!”
裴旻也是傻笑一声,说道:“陛下,草民一届草莽,不喜欢做官,就想游历江湖,守正辟邪。”
太宗也是大笑:“哈哈,果然是有战国时的游侠之风啊,听太子说你竟是道祖纯阳真人的徒弟?”
“回陛下,吕祖正是家师。”
“朕与你师父有过一面之缘啊,你师父道法自然,剑术无双,但朕最佩服他的确是另一样,你知道是什么?”
裴旻也不知道师父竟和皇帝还有渊源,说道:“哦?草民不知。”
太宗眼神上挑,回想起当年之事,“是他的黑白博弈之术,当年朕与他对弈,把整个华山都输给了他,都说朕富有四海,但这华山,税负人事,朕却管不得呦!哈哈哈哈。对了,朕听太子说,你剑法绝伦,但苦恼凡间武功伤不了无形鬼怪,是吗?”
裴旻听完也是笑了起来,说道:“回陛下,正是,当年师父说我性情莽撞,学不了道,就只是教我武功。”
太宗点点头,说道:“你是纯阳祖师的弟子,又缺能降妖除魔的神兵利器,更是救了朕,这正是天意啊,来人啊,把东西让壮士看看。”
这时太监手持托盘呈了上来,是一把宝剑,四尺来长,暗红色的剑鞘,裴旻是习武之人,最喜兵刃,接过来抽出宝剑,剑身竟是乌黑,透着寒意,裴旻大为赞叹。却吓坏了旁边的窥基,赶忙碰了他一下,示意太宗在此。
“请陛下赎罪,草民一时莽撞,罪该万死。”裴旻吓的连忙叩头。
太宗却不以为意,笑道:“呵呵,朕本就是马上皇帝,战场遇敌恐怕也不比你少啊,这有何妨,你可知道这剑的来历。”
“草民不知。”
太宗端详着这宝剑,说道:“这剑名叫断月,你师父当年便是带此剑得的道,当年我与他华山对弈,他感念皇恩,将此剑赠我,说这宝剑莫说妖魔,就是大罗金仙,遇了此剑,也要削去三清啊,今日,我就宝剑赠英雄,裴旻,朕的赏赐你可满意?”
“草民谢皇上。”裴旻欢喜的答道。
窥基心中却感觉不好,陛下赐公主之礼,降妖宝剑,恐怕是有事相托。
太宗转头又问窥基:“窥基,你是出家人,朕也想不出怎么赏赐啊,封什么高僧祖师之类的,想来你也不稀罕,相反呢,朕不但给不了你什么赏赐,更是有事求你啊。”
窥基想,果然如此。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太宗叹了口气,默默的坐着,慢慢的说:“昭仪寝宫那晚的事,太子和我说了,你当时也在场,对吧?”
“是,小僧也在。”
太宗神情抑郁,缓缓的说道:“早上太子面容沮丧,朕知道他难过,他还请朕放过立华母子,我呵斥了他,要他闭门思过。但那不是朕的真心,太子能如此,朕心甚慰,我大唐的国君,当以仁治国,才能威服海内,不要……不要像朕。其实,那晚的事,立华昭仪说的,都是真的!对,都是真的!这些年,每想到此,朕都后悔不已。朕这次醒来,身体大不如前了,朕知命,我恐怕是也没多少时候了。建成他积怨成魔,是朕的罪过,但朕唯恐他迁怒于太子,迁怒于大唐,他这次配合叛军,朕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但可见这李建成不只是想要朕的性命这么简单了。我要太子他闭门思过,是不想连累他,朕要自己办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窥基听完,默默的说道:“不知道陛下想要这么做?”
“朕想会一会李建成,和他说几句。”
窥基听完大惊:“陛下万万不可,这李建成已经厉鬼,不可冒险,更何况,他被我师父玄奘大师退散了妖气,渡化了爪牙,已经元气大伤,恐怕不敢轻易露面了。”
太宗说道:“恩,但我知道有一天,他一定会来。”
“哦?哪一天?”
“三日后,立华昭仪的生日,八月十七,他生前这天,为了这个女人,都是宁可称病,朝都不上,也要与她昼夜相对,每次高祖皇帝都是大怒不已啊,所以三天后他一定会来。”
“殿下可是想这一日,设下埋伏,捉拿建成?但他已成厉鬼,寻常武士,有什么用,况且,兵卒众多,戾气太重,如何瞒的了他?”
“呵呵,不,不,不。朕这次不想再搞什么埋伏了,就是朕,还有你跟裴旻,和他堂堂正正的见个面,他若想要朕的命,朕给他,但他若想害我大唐社稷,咱们就和他斗一斗,你们敢不敢追随朕?”
“还请陛下三思啊,此事太过凶险,万一有个闪失……”
“朕意已决,但朕不会为难你们,这事因我而起,我也不想牵扯旁人。”
窥基知道这事的凶险,但又如何是好,只得说:“好,我等愿追随皇上。只是小僧想斗胆提一个要求。”
“但说无妨。”
“无论当日如何,都请皇上饶过立华娘娘。”
“你放心,朕绝无害她之心,三天后,八月十七,晚上戌时,月初之际,我们就在那等他,无论成败,立华都可平安。”
“好,请问陛下,在什么地方,娘娘的寝宫吗?”
“不,要了结这恩怨,就在当初发生这恩怨之地吧。”
“陛下的意思是—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