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少年读书声的消失而彻底安静的木屋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头腐朽的气味。漂浮着的灰尘在空中懒散的流动,偶尔想出外逛逛,又被虚掩着的门处吹进来的风推了回来。木屋中唯一的窗户位于少年的斜上方,阳光透过窗子恰好打在少年手持的书卷上。上午此时的阳光最好,明亮而又不刺眼,不光可用来读书,顺便还能将屋子中的摆设看得一清二楚。
木床位于木屋的角落,旁有一个矮柜,通常是放些杂物与衣服之类的。另一角落放了一张圆桌,再加上破旧的茶壶,几个瓷杯,两把竹椅,便是这间木屋的全部了。圆桌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想来少年近些日子甚少访客。不光是圆桌,仔细一看,除了少年身下木床外,其他的家具都满是灰尘,看来甚少有人打扫。但书籍倒是被翻得破旧,想必少年在此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绝不无趣。
此时这少年盘膝坐在木床上,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文章,目光空洞,此书对他有所触动:
“……按书中所说,人应舍生取义,为了心中真理,可以连性命都不顾,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想必应该与此相差不多。但是如此一死,莫不是有些轻率了?”
“……人活在世皆有亲友,一人死或可万人悲,如果一死百了,为何还要强加给他人痛苦?我曾听闻赵国西边有一农夫不满抢匪,为救村人与之搏斗,竟惹怒强盗,屠杀整个村庄。这样一死,虽然得到道理,但牵连无辜,坑害众人,莫不是与初衷大相径庭?”
“……我信奉‘一人独活’,为了活着可以耍尽手段,想必与那强盗也没有什么差别了。但同样是为了心中道理,生人贬而亡人歌,这是何道理?想不通啊想不通……”
“……只是我所信奉的‘一人独活’也不过是理想罢了。人生在世,或都有比自身安危还要重要的东西,便是冷血如我,也有那么一二人是不想失去的呢。”
少年似乎想到了谁,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
“……人所拥有的感情,倒真说不清是奖励或是惩罚啊……”
正在少年回忆之时,只听“嘭”的一声,木门便被人大力推开,激起了灰尘无数。
“咳咳……兵哥,你这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够味儿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这味道辣的睁不开了!兵哥,快来救我!”
进到这屋中的少年好似被这屋中的灰尘吓了一跳,紧闭着双眼,脸上爬满了泪痕,挥舞着手臂在屋中摸索。
“嘿嘿!你这家伙还来?”
床上的少年笑骂着将手上的书籍随手扔向了对方,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转身随意的扔在圆桌上,坐在竹椅上笑嘻嘻的看着名唤兵哥的少年。
“果然!什么诡计都瞒不过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唐兵,大兵哥!哈哈!”
唐兵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毫无形象可言的少年,叹着气摇了摇头。
“你能不能先把脸上的口水擦掉在和我说话啊?你也不嫌埋汰!”
“诶!这可不是我嘴里流出来的……”少年一本正经的说道,“而是我下面流出来的!”
“喂喂喂!你为了新玩法也是够拼的了!”
唐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想到这家伙边嘘嘘边往脸上涂抹的景象,唐兵不禁一阵恶寒。
“你这混蛋可别靠近我啊!我可是有洁癖的男人!”
“嘿嘿嘿!你的洁癖不是只限于包在衣服里面的部分么?咱哥俩谁也别说谁,好好亲近一下吧!哈哈哈!”
“喂喂!别过来,别冲动啊!”
“人这一生有时就应该冲动一把的,这样你这一生才会有滋有味啊!”
“什么有滋有味啊!仅仅只是X味吧你这混蛋!啊别!咱们可是兄弟啊!”
“所以我的不就是你的喽!好兄弟!”
“唯独你的尿液我不想要啊啊啊!王山……你这混蛋……你大爷的……”
“……”
经过长达一刻钟的惊心动魄,嘻闹够了的两人喘着粗气瘫倒在床上,王山也终于将满脸的液体全部与唐兵的衣服分享了。
“王山……你这变态……尿液修真者……即使是皇宫中最变态的太监都没有你变态……”
唐兵仍在梦呓般喃喃,他感觉他的尊严仿佛伴着若有若无的骚气消散了。
“好了,那不是尿啦!”王山无奈妥协道。
“真的?”唐兵涣散的眼睛一亮。
“假的!嘿嘿!”王山满脸春风得意。
“你这家伙……我掐死你!”唐兵作势欲掐,王山赶忙招供。
“好吧好吧!其实是我上个月的洗脸水啦!”
唐兵听罢眼睛一亮,但又马上消散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如你的尿液呢。”
“你这次没有骗我?”
“放心啦!我怎么可能拿我的尿液开玩笑啊!呃不对,是兄弟,兄弟!”
王山看着唐兵那不善的眼光赶忙改口,如果这时再刺激他那可就不好玩了。
唐兵叹了口气道:“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兄弟啊!”
回答他的只有一句“呵呵”。
唐兵又长吁短叹了一会儿,便又精神了起来。他对于这种小事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根本不会在意。莫不是王山没有用尿,就算王山真的用尿,他冷静个一时三刻也就过去了。如果要说的话,那只能怪唐兵的生性太过懒散了。
第一章 天漩宗(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