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兵有此疑问只能说明他的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间情爱的威力,世间为此殉情的都有,又何况迷失心智呢?
梁若卿现在的心情非常之好,此时见王山有请求,自然很大方的应允了。
“既然公子有此雅兴,那么若卿便献丑了。茗儿,去把我的琴取来。”
“诶。”谢之茗应了一声,登登登便走出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捧着琴回来了,放在自家主子面前的茶几上,转身束手站在梁若卿的身后。
梁若卿一双玉手落在琴弦上,轻拨几下,便由一股韵味产生,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琴声响起,众人的心神都为之摇曳。伴着梁若卿欢快的琴声,唐兵有些迷醉,仿佛回到了童年时期,不知愁的年纪,在母亲的膝下承欢,牵着母亲的手,她便是天,她便是地,世间有了她才如此多姿多彩,才有生活下去的动力。
唐兵想到第一次与母亲玩笑,第一次受到母亲的褒奖,第一次淘气被母亲责备,第一次为母亲锤肩,第一次为母亲熬药……正想到此处,画面竟如水波中投入了一枚石子一阵阵动荡,景象模糊之下唐兵也随之回到了现实。
正在这时,梁若卿的琴声也停了下来,清脆之声已不再,其余人也紧接着从陶醉中醒转出来。
“梁小姐的曲子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说实话,如此清脆欢快的琴曲,王某生平仅见,梁小姐大才,实在令王某敬佩。”王山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直把梁若卿夸得似仙人降世,不似人间女子一般。
梁若卿只是微笑,并不回应,转头看向听了梁若卿一曲后,竟就这样沉默下来,一杯接一杯喝茶的唐兵,问道:“唐公子不知感想如何,难道若卿的琴声真是如此难以入耳,竟让公子喝茶压惊不成?”其眉目之间偶然表露出来的哀怨让王山大呼吃不消,对着让美人露出此等神色的唐兵也有些怒色。
唐兵悠悠醒转,见三人都等着自己的回答,面色已带不愉,只好沉吟一下说道:“梁小姐,唐某斗胆问一句,不知令堂如今身在何处?”
“喂喂,人家让你说感受,你说人家母亲是几个意思?”王山见梁若卿脸色一变,心中也是一突,连忙道。
唐兵没有理会他,只是眼光灼灼的盯着梁若卿。你们不是要我说么,那我就说点劲爆的话题。
“唉……唐公子所料不差,母亲她,已经逝去了。”梁若卿见唐兵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由问道,“不知唐公子是如何晓得的?”
“梁小姐的琴声虽然欢快,但却是在掩盖琴声深处的浓浓哀思,对于母亲的深深思恋。说来惭愧,唐某也想起了与自家母亲当年的许多,虽然美好,但如今却只剩婉怀了。”
“难道说唐公子的母亲也……”
“不错,是病逝的。”
“唉……”两人同时叹息一声,陷入了别人难以介入的相思心境,四人间就这么沉默下来,只是这是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我也是,梁小姐,我母亲也是病逝的。”王山见两人竟然如此默契起来,赶忙大声叫道。
两人同时恼怒的看向王山,怪其轻率的言辞,搅乱两人心绪,好似无一丝对死者的尊敬。谢之茗更是直接用锋利的目光刺得王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唐兵如此心情下,自然不能在此久留了。两人约定了明天出发的时间地点,便带着王山告辞了。
唐兵与王山走在回演武堂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还是王山率先打破沉默。
“你对梁小姐怎么看?”
“只是一位有着相同心境的朋友罢了。”唐兵面无表情的回道,“你呢?你喜欢梁若卿?”
“是的。”
“有多喜欢?”
“很喜欢。”王山眼睛转了一圈,又强调了一句,“我可以为了她死。”
“好。”唐兵想了想,又问道,“那么谢之茗呢?”
“什么谢之茗?”王山奇怪。
“……”
唐兵知道了答案,便不再言语。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