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明宣把话说完,巡捕便冷笑一声,打断他:“警政司?你回去问问你哥哥,他管不管得了我们巡捕房!警政司管的是国府警政的内务,巡捕房由洋人统辖,你哥哪怕是警政司的司长,他到巡捕房来,那也算是越权执法!你要是再捣乱,我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连你一块儿抓!”
一听这话,明宣秒怂,麻利的闪到一边,就差没把芫荽这个大活人拱手送给巡捕。
芫荽登时哭笑不得,用幽怨的眼神控诉他,“你丫也太没义气了吧!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还能不能好好的做朋友了?
明宣用坚定的眼神安慰他:“兄弟,你先委屈一下,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捞出来的。”
就这样,明宣眼睁睁看着芫荽被巡捕带走了。
巡捕带人一走,他也没在餐厅多留,立马跑去锦绣布行给香菜通风报信。
没听过程,只听到结果,香菜就怒了。
欺负姐没人?
香菜只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靠的是大联盟。
陷害她哥入狱,只要是有份参与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香菜通过百凤,从大联盟调了一帮人手。
一共五十来人,每个人都戴着假面,掩盖了自己最明显的特征。除了知道他们身手好,关于其他的事情,香菜一概不知。
香菜去荣家,敲响了荣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护院。
香菜很客气,“劳烦先生禀明你们家主,锦绣布行的林掌柜有事拜见。”
护院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好像他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一般,“你等着。”
护院关门去禀报,不大一会儿去而复返,冷淡的给香菜丢下两个字,“不见。”
香菜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荣家的规矩,宅子里面的事由族奶奶做主。她跟荣家的祖奶奶有过一面之缘,之后还听藤彦堂提起过此人,加上今日看大门的这态度,就知道这位族奶奶是个眼高于顶又势利的老女人。
她凭什么让出身微寒的香菜登门?
幸亏香菜早有准备。
拜访的礼节,她已经做到了。既然祖奶奶不肯见,那就别怪她出手无情了。
她仅仅抬了一下手,便有五十余名带着假面的猛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荣家大门前。
“进去把人给我带出来。”
香菜一声令下,那五十余名假面佣兵团如无声的山洪海啸一般逼近荣家的大门,并破门而入,将荣家偌大的宅子搅得鸡飞狗跳。
而香菜气定神闲的站在原来的地方,冷眼看着假面军团没入荣家宅门的壮毅背影,从始至终,她连荣家的大门都没有踏进去过。
她站在这里,都能够听到祖奶奶那气急败坏的尖锐的叫骂声:
“你们是什么人!?从我家滚出去!!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假面军团在荣家进行地毯式搜索,不出一刻钟,便把阿芸给揪出来了。
两名假面一左一右架着她,阿芸在中间挣扎,嘶声力竭的质问:“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
假面一言不发,他们的呼吸就如同他们的脚步声一般无声无息。即便他们的行动能够像风驰电掣,似乎也能够让人听不到任何动静。
假面将阿芸带到香菜面前。
当阿芸看到香菜的那一瞬间,整张脸瞬间惨白,整个人也安静下来,空洞的双眼不知在这一刻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
假面军团收队,香菜满意的对他们道了一声“辛苦了”。
停止挣扎的阿芸蔫不唧唧,被拖到香菜面前。
香菜眼中的冷光越发森然,她抬手捏着阿芸的脸。指甲几乎要陷入阿芸的皮肉里,在她的脸上抠出了一道道血痕。
“接着给我蹦哒呀!”
阿芸哆嗦了一下,听到从荣家大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便知族奶奶追来了。她对族奶奶的脚步声太熟悉了!
阿芸瞬间恢复精神,剧烈挣扎了几下,想将自己的脸从香菜手中挣脱开。可香菜的手劲儿出奇的大,她非但不松手,手指反而抠得越深。
阿芸脸上吃痛,五官扭曲了一阵,继而跟个贞洁烈女一样怒视着香菜,恨声且用力道:“放开我!你没权利对我这样!”
“我告诉你,”香菜不疾不徐的轻狂道,“我不仅有这样做的权利,还有这样做的理由!这一回,我要让你把牢底儿坐穿!”
香菜终于松开阿芸那张惨白的脸,却是在她留下血痕的那半张脸上轻轻拍了拍,“虽然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在心里杀了你八百回,不过我不会让你那么痛快的死去——你就等着把牢底儿坐穿,在那个地方慢慢的变成黄花菜吧!”
阿芸心中一下被恐惧填满,不管香菜这话是不是故意在诈唬她,只要一想到自己重新回到那不见天日的牢房,而且会在那里度过一辈子,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惊慌之下,她失声向族奶奶求救:“族奶奶,族奶奶救我!”
“谁都救不了你!”
族奶奶冲上来,身旁还有一个贴心的丫头紧跟着她。
眼下的情形一目了然,她知道肯定是香菜把这些戴着假面的人领来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来这里撒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