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不想跟本王一起去柔然吗？”楼斌生气的吼道。
“没……”
“那就好，明天本王就要回柔然了，早些下手，本王早日迎娶你为妃。”
“嗯。”
楼斌趾高气昂的离开。
可是，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那之后，一过就是八年。而当年的大宫女，就是我的母亲，楼斌走后，母亲找人验了那包药粉，是使人服用了之后就会变得痴呆的药物，娘将我生了下来，养在宫外。”楼心月淡淡的说着，似乎说着别人的事情。
“八年之后，陛下发现了娘的行踪诡异，顺着查出去，也发现了宫外的我。当时陛下很愤怒，但等他冷静下来，叫人把我接进宫里。”楼心月说到,“当时他只对娘说了两句话，楼心月会活着，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娘被处死了，但我一点也不怪陛下，我成了他身边的助手，他却不肯让我习武，我说，如果我习武不是可以更好的保护他吗？他告诉我如果他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那他也不会原谅他自己，于是，陛下为我造了‘舞低杨柳’，最近这些年，我都在这里，认识了很多人，也有了很多人脉。”楼心月又为秦倩斟了一杯茶，“其实陛下就是这样的，他看似比任何人都无情，实则是最有情的一个，当年舒亲王与陛下水火不容，如今却也是情同手足。”
“伤害总归有不同的种类。”秦倩不咸不淡地说，“何况，相识满天下，知心者几人？”
“倩倩，即使是陛下给我的任务，我也从没想过逼迫你，真正的选择从来在于你自己。”楼心月伸出手，“你有真正的看过外面的世界吗？来吧，随我去下面看看。”
秦倩随着她走下七宝玲珑阁，走过旋转的走廊，走过明亮的厢房，最终走进一进门的大厅。
世间百态，都呈现在一个大厅里。
“心月姑娘！”不知是谁眼尖，发现了她。
楼心月点点头，示意秦倩在这里等，走上金色莲花台，这台子是仿制赵飞燕的七宝避风台制成的。
楼心月抬起手臂，煽起一阵烛风，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旋转起来，忽而如惊鸿，忽而如落珠，忽而如飞燕，忽而如引弓。
台下一片惊呼之声。
但这还不是**，楼心月忽然拿出一把古琴，下面识货的公子们叫到：“是焦尾，心月姑娘拿出焦尾了!”
焦尾果然与普通古琴大不相同，只几下，就觉得浑身舒适，嘈杂的台下竟然静了下来。
那琴音如同清泉击石，泠泠作响，如同新燕初鸣，柳枝新吐，又同水滴石穿，各有千秋，虽声音不同，竟然毫不违和，畅快淋漓。
曾有歌姬，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良久琴声落，沉默不变，又过一炷香的时间，海浪似的喝彩的声音响了起来。
楼心月行礼退下，走到秦倩身边：“你觉得他们都是纨绔子弟吗？”
秦倩没回答，但不可否认心里答了是。
“如果你认为是的，那就错了，他们间有王侯世子，也有商贩书生，你从未见过这个真实的世界，你同这个世界隔绝的太久了，不懂其实红尘里的男男女女，总归都有自己的无奈与哀伤，陛下也一样。”
“其实，谁都不能说自己见过这个世界，天地之大，万物之多，我们能见到的就是一点点，见过一个人，见过一件事，世界就大了一点了。”
“陛下是带我去见这些事物的人，这也是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曾经我同你一样，被锁在一个幽闭的空间里。”
“他对你来说，和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楼心月说完这些话，忽然深呼吸，“倩倩，你能懂吗？”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我不能。
你可以不做任何事情一心只想着他，我不能。
你可以被他承认，被他接受，我不能。
你可以拥有他独一无二的爱情，我不能。
秦倩，我们是一样的人，有着相似的经历。
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