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年月,其实15,6岁就算成人了,但是因为母亲是书香世家,我也算是‘娇生惯养’,拖拉了两年。
父亲当年是个军人,有着爱国的一腔热血,他想让我去部队历练历练,完成他未走完的路。
但是我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又没有更好的出路,就这样,我俩父子杠上了,整天大眼瞪小眼的。
一晃,半年很快就过去了,我也在家游荡了半年。
当时那社会,上过两年学的,就被称为知识分子,我这初小文化,整天游手好闲,就让人盯上了,要问原因?问谁去?
兵没当成,无缘无故从城市里发配下乡,做知青。
一夜未眠,父亲的白发一夜多了许多。
临近上车的时候我又跑了下来,给父母跪下了,母亲爬在父亲的怀里哭,父亲也眼睛红红的,我磕了头,突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走这条路,也许再见到,难。
起身了,我不敢回头,我知道,火车的呜鸣声,将带走父母的心。
车厢很安静,人很多,有男有女,都不说话。毕竟,去东北,谁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车上有领导,不是一个,其他车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这车厢有着十几个,因为他们都穿的是中山装,和我们这些小年轻一比,很明了。
我的领导是个中年男人,姓周,他见了我,示意我坐到他身边,有座位。我点了点头,坐到他身边。
“知识青年还流泪!”领导很幽默,笑着说。
“就是,哥哥我打小就没哭过,饱读圣贤书,泪从不轻流!”领导对面有个小哥,年龄不大,嬉皮笑脸的。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着。
我坐下了,领导却起身了,我看见有人像他招手,是其他组的领导人招呼他。
领导这一走,那小子似乎欢了许多。
“你知道咱们去乃吗?”他问所有人!
“不是东北吗?”一个女知青,手里拿着一个小笔记本,推了推戴着的眼镜。
“屁话!当然是东北,你知道东北乃吗?”这小子不靠谱的骂骂咧咧,惹得那知识女青年反感。
没人接茬,这小子给人不靠谱的感觉。他也不在意,一下子窜到了领导的位置,我身边,一把搂住了我脖子。
“我告诉你兄弟,我们去长白山开荒?”
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其中有着很多领导,他声音不小,有种哗众取宠的味道。见人多望他,他洋洋得意起来。长白山开荒?这倒是没想到,我以为是下乡插秧,栽苗什么的,这开荒可真是真意外。
......
一路上不算寂寞,那小子名叫潘兵,潘兵的性格开朗,时长的玩笑,这一节车厢都打成了一片。
后来到了吉林,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来自各地,领导们开始分组带人。
我,潘兵,被潘兵呛的女生陶颖...一组。
倒车,换车,终于,我们这一群人到目的地了。
还真是长白山这一带,很冷,冻得我直打哆嗦,其他人都好不乃去,就唯独潘兵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军大衣,我们很是羡慕。
“嘿嘿,哥哥早有准备!”潘兵这小子很是得意,扭着身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还别说,真像那么回事,我这领导也有些意外,这军大衣,好东西。
临近村庄了,天似乎越来越冷,这村子在山里。
领导的举动吓了我一跳,他跃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拿着一个小本本高喊“同志们,我们的新中国来了!我们要为党和人民提前铺垫,我们破旧迎新,提高民众的思想...”
周杰喋喋不休,看得我一愣一愣,其他人则是跟着呼喊着,特别陶颖,激动的都流下了眼泪。
“领导说得对!我们都要听领导的!冲啊!”潘兵很是兴奋的狂喊着,但自己却没动,其他人一拥而上。
“你怎么不冲?”我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哥哥我深明大义,这种爱国的情怀应该让年轻的一辈冲在最前面,这样才能体验出我等的素养...”潘兵脸不红心不跳。
村子是一个猎户村,他们常年在长白山打猎为生,村庄规格有些古老,栅栏围着,应该是防止野兽的,村子正中心有着一根柱子,很高,似乎直入云霄的感觉,柱子上绑着红绳,下面放了牛头,野猪头...柱子上盘着什么。
村民是鄂伦春族,他们的村长会汉语,和领导交涉着。
起初还可以,两人有说有笑的,但随后领导目光转到了柱子上,手指着柱子,大声的说着“这是封建,迷信,你们不应该堕落!”
“那是我们祖先供奉的神灵,不允许你们污蔑!”
似乎交涉失败了,两方闹开了!
领导对着我们喊着“破旧迎新,同志们,推到,推到旧社会...”
我安静的呆在一边,看着那柱子上刻画的生物。、
鳞片闪动着,墨绿色的眼睛散发着毒光,它口中吞下了一条和它同样大小的蟒蛇,只不过眼睛用血红来点缀着,那条蟒似乎在挣扎,但是无论怎样仿佛都逃脱不了命运,有着不甘...我入神了。
“砰”的一声,我回过神来。
猎户们拿着猎枪,朝着天空放了一枪,那些知青停下了拉动的绳子,绳子挂在了柱子上。
“揍日,这有点不妙啊!”潘兵拍了拍我,两方僵持住了。那些知青的眼睛似乎着起了怒火,猎户们也愤怒了。
第三章 发配东北(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