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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雅芳(1/1)

    亨力特陪他来到了滨城五里,如茶和外婆的小屋还在那里。屋顶上还有稀稀落落的鸽子停靠,院子里的葡萄已经成串垂挂,肖然躺在如茶说过的吊床上听着不远处:海浪追赶扑打嬉闹着……空中飞鸟鸣声经过,落下鸟粪不偏不巧打在他脸上。鸟儿都欺负他此刻的狼狈不堪和无法诉说的无奈。周围邻居告诉他,如茶的外婆一个月之前离开人世了。如茶回来办完外婆的丧事后也离开了。如茶和外婆是外姓,从如茶出生就来到这个海边。已经20几年了。

    她是个孤儿,一出生她母亲就死了。据说是难产,娃的脚先出来。她母亲大出血,到医院没多久人就走了,很惨得。她是个私生子,她母亲没结婚。她那么黑,一个女娃娃黑得不正常。听老一辈人讲,她是黑鬼的后代……断断续续的片段从当地居民口中道出,如茶的身世越发扑朔迷离。如果这些都是真得,他不愿去想,此刻只想见到徐天光。现在他是唯一能让肖然相信的人。他可以证明如茶来过他的世界,她来过。

    徐天光恢复得还不错,突发的心梗,因为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但也留下了易疲劳,气促的后遗症。见到肖然,他主动开门见山:“如茶来过。我知道你会来。谢谢你让我找到她,又失去她……”肖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如茶母亲。

    “一个月之前,如茶来看过我。多么希望她是我和雅芳的孩子,她不是。我的出现改变了雅芳的命运轨迹,我的背叛,注定这一生都是蹉跎。大哥的婚礼一结束我就回到南汪庄,我们终究抑制不住对彼此的渴望,在那片玉米地里,雅芳把自己给了我。我承诺会娶她,承诺不离开她。可当调令下达时,我退缩了,我离开了。当我再回去找她时,她已经离开了。她不想成为我的负担,她听说了我要娶市长千金。于我,她只想远远地祝福……”老人压抑多年的情感,此刻全部平淡地释放。

    “这是如茶整理旧物时发现的……”他用手指了指脚上的布鞋,“不大不小,真正好。”

    “我害了雅芳,也害了惠君,我爱的我负了,爱我的我也负了。我和惠君没有孩子。征得如茶同意,我想和雅芳葬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沉淀,李惠君的心也越来越柔软,她这一生至少拥有天光哥数十载。相比雅芳的一生,她知足了。

    “孩子,你一定要找到她。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能给她幸福。不要步我的后尘,遗憾终身。”

    离开徐教授家,肖然心如明镜:她就是自己想要得幸福,不管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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