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驺耈明知故问道:“二位找老朽有何贵干?”
沈炼上前拿出令牌道:“在下奉命而来,还请多担待了。”
说着,沈炼一挥手道:“来人啊,给我请石大人到府衙一叙。”
两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走了出来,架起石驺耈就起来了,二话不说直接向县衙跑去。
留下两个丫鬟叫了几声“老爷!”,然后兴冲冲地回去了,府里的下人闻言无不欢呼雀跃,都道:“这回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把这个老不死的弄进去了,我看这石府迟早要完。”
“对的对的!”另一个下人道:“他们父子两个狼狈为奸,不知道害了多少百姓,这下可算是好了。”
“咦?”一个小丫鬟下意识地看向石非鱼的房间,发现门大开着,人却不见了,她不解地道:“说起少爷,怎么他就不见了?去哪里了呢?”
石驺耈被押送到府衙之中,胡缵宗把信件扔给他看,又把他的罪名一一列举道:“石驺耈,你可认罪?!”
石驺耈为了避免皮肉之苦,当即招供道:“不错,这些罪过都是我一人所为!”
“那你可还有同谋?”胡缵宗为了揪出严嵩,故意提示道:“你这些年贪的钱财足足有三万两白银,五千八百两黄金,这些赃款你都给谁了!”
“我并没有给任何人,我也没有同谋。”石驺耈把罪责一力承担,唯恐走了口风,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严嵩供出来,他可就真没救了。
“既然你没有把这些钱财给别人,那你说出它们的下落!”沈炼怒喝道:“快讲!只要有一件不实,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哎呀!”石驺耈一拍脑袋,装糊涂道:“你看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真是记不得了。”
朱离见石驺耈的嘴如此硬,他提议道:“大人,用刑吧。”
胡缵宗点了点头道:“上夹棍!”
石驺耈大惊失色道:“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朝廷大员!岂容你们随便施刑!”
胡缵宗冷哼一声道:“你狐假虎威的日子,到头了!给我使劲的夹!”
话音落地,两旁的衙役拿着夹棍来上刑,只片刻的功夫,石驺耈就熬不过了,他心中暗想道:“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的腿非得断了不可!”
随即,他装晕了过去,两旁的人见他昏倒了,向胡缵宗复命道:“大人,他昏死过去了。”
“那今天就绕他这一回。”胡缵宗一挥袖道:“明天接着用刑,直到他招出幕后的指示者!”
石驺耈被抬到了监牢之中,然后被拷上了枷锁,扔在了地上,他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一旁有个大汉问道:“那老头,你犯的什么罪,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抓起来。”
石驺耈还以为这人是胡缵宗的派来的探子,他不敢大意,依旧是在堂上那番解释:“我贪污了一些金钱而已,花在了享乐上面,也不知道用了多少。”
“啊呸!”大汉一口痰吐到了石驺耈的身上道:“我应卓航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贪官污吏!欺压了多少百姓!逼良为娼,这好好的一个清平世界,都被你们这些老鼠屎给坑害了!”说着话,远离了石驺耈一些。
石驺耈气的脸色通红,心中暗自道:“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儿子请严大人来了,我要你们好看!”
不错,石驺耈在发现事情败露之后,就立刻让石非鱼去找严嵩帮忙,幸好石驺耈和严嵩的书信往来他都烧了,不然就彻底没救了。
石非鱼也顾不上伤痛,日夜兼程的赶往京城,在第二天的下午,他终于到了严嵩的府邸。
石非鱼赶忙道:“快带我去见大学士,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门人看了看石非鱼的打扮,嗤笑道:“就你这个乞丐,也配近我们大学士的门?也不怕脏了地!”
“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势利!”石驺耈怒骂道:“难道你们夫子没教给你们什么叫尊重吗!”
“尊重?”门人冷笑道:“你是什么尊贵的人吗?如果不是,你凭什么让我尊重你?你给我哪来的回哪去吧!”
就在此时,严世蕃回家来了,看见石非鱼站在门口,极为厌恶地道:“这是谁啊?脏兮兮的!”
石非鱼顿时扑倒在地痛哭流涕道:“爷爷啊!求你救救我父亲啊!”
此言一出大家伙都愣住了,一个三十好几的人,竟然管一个二十多的人叫爷爷,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如此滑稽的事情偏偏又发生了!
严世蕃当即想起他是谁了道:“你是我那乖孙儿,非鱼对吧?”
毕竟他这种不要脸的人,很令人记忆深刻。
“是的,爷爷。”石非鱼立刻谄媚地道:“我有事求你帮忙啊!”
严世蕃摇着扇子,很是厌烦地道:“快说,别耽误我的时间。”
“在这里说不方便。”石非鱼道:“近屋再说。”
严世蕃一拍扇子道:“开门,我要进去。”
门人这才打开了门,石非鱼就跟着严世蕃进去了,一路上点头哈腰的,活像一只小狗。
门人吐了口口水道:“一个没骨气的人还想要尊重?做梦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