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离道:“快带我去看看。”
沈炼带着一班衙役领着朱离到了苏州城北面的一间破屋之中。
朱离一眼就看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这个地方赫然正是那个拐子苏广的屋子。
而死亡的人,正是苏广本人!
朱离刚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腥臭味,跟死鱼一样。
朱离道:“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他死亡的?”
一个衙役道:“是今天早上一个樵夫发现的,他刚准备上山砍柴,却闻到一股恶臭味,然后就发现苏广死在了屋子里。我们一直也没敢动,就等朱大哥来处理。”
朱离翻动了一下尸体道:“不应该啊,这具尸体明明不超过两天,怎么会发出这么刺鼻的臭味?而且不像普通的味道。”
仵作道:“我检查过了,这人左脚脚踝有一个大包,好像是脓疮。”
朱离走了过去,抓住苏广的腿,看到他的脚踝果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但是已经溃烂了,发出阵阵腥臭气。
朱离皱眉道:“不是说现场还有一个小孩吗?在哪里?”
沈炼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据那名樵夫所说,他刚走进来就看到个身披破布的小孩,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把他吓得一激灵,问那小孩叫什么,那小孩也不说话。他正准备去拉那小孩的时候,那小孩忽然就不见了。”
朱离的瞳孔顿时收缩,他竟然感觉到一股寒意。
如果真如沈炼所说,拿这人的武功起码练了三十年以上,可他偏偏又是一个小孩。
——或者说长得像个小孩。
这世上有许多人生来就有残缺,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还有的天生就长不大。
朱离见过那种长不大,武功却很厉害的人。
但是像这么厉害的人,朱离却是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难道他们有仇?可是那么厉害的人又怎么会跟这种小人物结仇?
难不成这个小人物意外间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朱离沉思了许久道:“带我去见那个樵夫。”
此时樵夫正在一边,听见朱离在叫他,他赶紧走上前道:“朱捕快,你可要把这个凶手严惩,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嗖’的一下就没影了,万一他凶性大发再出手杀人怎么办?”
朱离按住了樵夫的肩膀道:“你确定你没看花眼,真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而不是一个脸上有皱纹的矮个子?或者他只是跑了,而不是一下没影了。”
“不会!”樵夫斩钉截铁地道:“那确实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而且不是跑,而是飞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人了!”
朱离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请你放心,我很快就把凶手捉拿到。”
“朱捕快的话我信。”樵夫道:“那我回家等朱捕快的好消息了。”
这时仵作走了过来道:“此事非同寻常。”这仵作姓狄,是个五十左右的老人了,经验非常的丰富,一般他一眼就能看出人是怎么死的,一起共事十年了,朱离很尊敬他,因为朱离从没见他有过一丝为难,基本上是一到地方,便能破案。
可是这一回他却说出了这句话,很是让朱离感到惊讶。
朱离道:“狄老,我们到那边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狄仵作跟着朱离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开口道:“刚开始我见到他脚上的脓疮,我还以为是他生了病,留下来的病根,不小心弄破了,导致死亡。可是后来我却发现周围没有挣扎过的痕迹,物件的摆设也没有乱,可见这应该是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发生的,但也有可能是他那时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朱离问道:“何以见得。”
“我从现场,包括给他检查伤口的时候,都发现了一个问题。”狄仵作道:“他全身,没有一滴血!”
“不会吧。”朱离想了想苏广死亡的样子,面部还是很饱满的,甚至还流露出一丝笑意,所以朱离提出了质疑:“我看他不像是血流干之后的样子。”
“不能说是没有一滴血。”狄仵作面色沉重地道:“而是他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住了。”
“那和被毒蛇咬伤差不多。”朱离道:“记得上一次有个人被蛇咬伤了,死亡情况就是血液凝固,这一次会不会是他惊扰到了毒虫,然后被咬死了?”
“或许吧。”狄仵作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摇了摇头道:“我真的想多了。”
“不管怎样,那个小孩就是都是唯一在场的人。”朱离道:“我这就去令人四下寻找,并且让知府发下海捕文书。”
“恩。”狄仵作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朱离刚走没多久,狄仵作忽然听到身后有些异响,扭头一看,好像是只褐色的兔子,狄仵作也没多管,也走了。
话说石非鱼去天香楼找花不语,直接就被老鸨给拦住了道:“石大人,不可啊,我家姑娘性子可是很烈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烈性子?能有多烈?”石非鱼一把将银票拍在了桌子上道:“这是三万两银票,老妈妈你看够不够!”
老鸨顿时两眼放光道:“大爷您稍等,看我怎么把那个小浪蹄子给您送过来。”
花不语自从不再接客,日子过得是逐渐冷清,就连丫鬟都跑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住在天香楼后厨不远的地方。
只比普通下人好一点。
但是她却是怡然自得,心里存着一个希望,那就是南宫庭会来救她。
只可惜她托身的这个人,早已回家去了,甚至连她的名字都快忘却了。
第十章 离奇死亡何人为?(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