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再次质问道:“让你们来的,是不是陆柄?”
“休得多言。”一个手拿双环的人道:“我们不过拿钱办事而已。”
“既然不肯说,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暗夜运转绝技“混元一气”,
掌心向前一推,然后沉肩坠肘,怒喝一声:“天罚!”
一掌之力震开三人攻势,可见暗夜功力之深厚。
一人吐出一口血道:“这点子太硬了,撤!”
“休想!”暗夜还想从他们口中得到害他人的名字,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所以紧随他们而去。
四人浅夜疾奔,此时城中灯火尤未尽熄,人也没有归家,月不过刚刚升起。
而他们之间的杀气,却好似已经浓烈到化解不开。
景山之上,四道身影去势如飞,突然,前面三人戛然而止,暗夜刚刚察觉不对,一张铁网已经从天而降!
“这可是精铁所打制的。”手拿一根铁拐杖的人笑道:“你还是乖乖受降吧。”
“可笑!”暗夜冷哼一声,剑影翻飞,犹如疾电破空,分开世界无数破碎的空间,下一刻,铁锁破裂!
“拿命来!”暗夜再施绝妙剑法:“天绝!”
天绝一出,万籁俱寂,那三人拼死抵抗,却挡不住暗夜的至强之招,那个那铁环的当先支撑不住,左臂中招,一条握着铁环的胳膊扬空而去,带起的鲜血宛如星辰陨落时带起的那长长的尾巴。
“哈哈哈!”暗夜狂笑道:“没想到,害我的人,竟然会是救我的人,这老天真是开眼啊!”
“好厉害!”手拿铜锤的人沉声道:“我们赶快摆阵!”说罢一掌拍出,将拿环之人打了出去,然后和拿铁拐的人一对掌,二人顺势分开来,绕到暗夜身旁。
铁拐去点暗夜肩胛骨,铁锤则打向暗夜头部,手拿铁环的人忍住伤痛,准备在暗夜抵挡其他二人的时候给予暗夜致命一击!
可是暗夜却忽然双手握住了剑,锋利的剑将他的手刺破,流出鲜艳的血色,然后一声脆响,剑断,人亡!
那一刹那,手拿铁环的人只看到了两道明亮而又刺眼的流光,紧接着就刺入了自己同伴的胸膛。
血,一滴滴流了出来,就好像灵魂一样。
消失的血有时候还能回来,可是消失的灵魂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而随着灵魂所消失的思想,也不复存在了。
他们失去的是鲜血,是生命;而暗夜失去的,却是灵魂。
“你还想再战吗?”暗夜冰冷地问道。
一个人没了胳膊,一个人双手无法动用,其实拿铁环的人还有胜算,只要他能站起来,再用铁环使出一招“龙门跳”然后再平推、横抹,说不定暗夜就会死。
因为暗夜真正的武学都在手上,不能动手了,他就是一个废人。
可是他的信心却已经被暗夜完全击垮了。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信心,那他是不是也是一个废人呢?
或许连废人也不如!
月还在,人还在,鲜血还在。
可是暗夜已经不在了。
“如果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暗夜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一个遇到自己朋友的人,他们很无聊的谈了许久,然后分开时的样子。
刚才那股怒气,那股令人胆寒的杀气,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今天之后,京城里多了一个失去一条胳膊的疯子,口中总是喊道:“月亮啊!好漂亮的月亮!”
一个大夫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去治好他的疯病,结果一把脉,这人竟然比谁都正常。
那人近乎哀求地低声诉说道:“求你,别说出去好吗?”
“你的病太重了。”大夫长叹一声,大声道:“我无能为力。”
都督府内,正在看案宗的陆柄忽然抬起了头道:“天权?你怎么出来了?要知道外面很危险的!”
“我是来问问都督大人的。”天权把那些记着人名的纸张放到了陆柄桌子上道:“这些人,都是无足轻重的吧?”
陆柄沉吟了许久道:“我是为你好。”
“我不想听这句话。”天权脸色沉了下来道:“我就想知道究竟是谁和严嵩联手害死了我父亲!”
“唉!”陆柄犹豫了很久道:“希望夏大人的在天之灵不要怪罪我!”然后他从桌案下面抽出一个小盒子道:“你拿去吧。”
天权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三个人的资料。
陆柄怕天权没理解,又解释了一遍道:“这谢兰、杨守谦、王邦瑞本来是和曾铣一起在河套为官,可是他们嫉妒曾铣的本事,于是联合严嵩把曾铣暗害了,而夏大人就是因为要给曾铣之事讨个公平死去的。现如今王邦瑞、杨守谦已经被抓,不用理睬,唯有这个陕西巡抚谢兰为了逃脱追查,欲要辞官归家,你可以去将他抓来,好好审问。”
“好。”天权又想起一件事道:“不知魍魉现在何处?我已经几天没见他了。”
“他被我派去做一件非常秘密的任务了。”陆柄道:“估计半年才能回来,相信那时,你们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