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年轻,还能走的动,还能精神焕发,还能无所畏惧的时候,好好的做一些事情?
不然到了垂垂老矣,我们要对着夕阳嗟叹吗?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稀。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连葵花都明白的道理,难道人不明白?
所以朱离准备潜入天王府,哪怕是被发现,被追杀,他也不后悔。
天王府离朱离还有很远,他一直走到黄昏。
今日没有夕阳,只有昏黄的光晕在遥远的路边缓缓落下,潜入在未知的世界里。
月亮早早的就露出了头,不胜娇羞的隐藏在云彩之中,而隐藏自己的,从来不只有月亮,还有人。
天王府很大,当中的自然是主房,一共有两层,东边是聚义厅,西边是演武场,场子两旁还摆着一列威武架,架子上摆放着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
而在演武场和聚义厅后面却是一处花园,有假山池塘,池塘上还有桥,池塘中心还有亭子,一艘小舟在池塘边上摆放着。
两旁还各有房屋,房屋前面设有走廊。
沿着走廊前行,到了尽头是一扇圆拱形的门,门后面有一间佛堂,很难想象,姚通天这种恶人也会信佛。
而离开这间佛堂,在院落的更深处,西南角,和黄山脚下的一块突出的大石头连在了一起,只要攀爬上去就能离开这个巨大的宅第。
不过攀爬上去并不容易,石头山布满了青苔,极为湿滑,就连朱离落在上面的时候都险些落下去。
而在石头对面,两棵梧桐树后,隐约还有一间房子,不过就在朱离想要过去看个清楚的时候,忽然从墙头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小贼,武功不差。”
朱离转身,看向来人道:“你也不错,不过这大半夜的你为何出来?我做贼还有情可原,那你呢?”
“我是为了欣赏月光的。”那人冷笑道:“难道不行吗?”
“当然可以。”朱离道:“那你继续欣赏月光,而我继续偷东西。”
“可是我若不同意呢?”那人眼中发出狠厉的目光,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铃铛。
一串要人命的铃铛!
好强的杀气!
朱离双目紧紧盯着那串铃铛,可惜月色不好,乌云太重,铃铛此时已经消失在朱离的眼中了。
一刹那,清脆的响声在朱离耳边浮动,他下意识的去抓声音的来处,可是那人的手却已经印在了朱离身后!
声东击西!
可是那人没有击中朱离的后心,却碰到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
他练掌法已经有二十余年,就连他师傅都自愧不如,甚至说自己这五十年的功力都不及他十分之一。
一人多高的青石,他只需要一掌就能拍碎,碗口粗细的铁棒,他能直接拧弯!
可是这一次他却掰不动一样只有三寸宽的东西,这是为什么?
铃铛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夜晚重新恢复了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那人正准备再出招的时候,月色洒了下来,然后他就看到一把刀,和侧着脸的朱离,朱离漆黑的瞳孔望着他,就仿佛连他和这夜色一起放置到了眼中。
朱离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他的左手已经握住了铃铛,右手却握着刀,守着他的后背。
而那人的手就握在刀鞘上。
他忽然感觉一阵凉意,刺骨的凉意,他准备离开,保命要紧。
可是已经晚了!
铃铛的声音又响起了,那是朱离把它抛起的旋律,紧接着一道雪白的亮光突显,如同被狂风吹起的花瓣一般,鲜血喷涌而出!
那人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小贼的手里,双眼睁得大大的,仿佛要突出眼眶一般。
朱离头也不回的走了,因为他感觉,这个宅第还有秘密,而且是一些极为有趣的秘密。
可是就在朱离用轻功落到前院,主房的时候,突然三个人窜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而且院子里已经开始聚集一些人手了。
一个人阴声怪气地道:“年轻人,你跑不了了,束手就擒吧!”
“二哥,少跟他废话。”一个生如洪钟的人道:“直接打就是了。”
“想留住我?”朱离冷哼一声道:“做梦!”非命再出,亮银色的光芒与月色争辉,直接劈开了屋顶一大片瓦块,致使三人不得不分开。
一个女声道:“二位哥哥当心,这人手里的兵刃不是凡物!”
其余二人闻言,各自握紧了武器,不敢怠慢。
可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股怪异的声音响起,有些像怪物的低吟,也有些像女子的哭诉,入耳之后更添几分诡异。
又何况是在如此漆黑的深夜,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皱眉道:“莫非真的有鬼不成?”
就在大家惊诧的瞬间,朱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