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尘瞥了郑天雄和叶青梏一眼,发现他们悲伤倒是没有,庆幸却有几分。
刚刚常遗恨和自己在一起,朱离杀人不可能这么不干净,目前为止就郑天雄、叶青梏、高牧三人嫌疑最大。
孟凡尘若有所思的走到了姚通天的尸体前,叶青梏大怒道:“你这个小白脸给我站住!天王的尸体也是你能碰的!”
“别说话。”孟凡尘挥手让他们闭嘴道:“要想知道你们天王的死因,就给我老实待着。”
“你个小杂役也敢跟你二爷这么说话。”叶青梏手中铁拐一挥,打向孟凡尘道:“找死!”
谁知一只纤纤玉手轻轻一捏,就把铁拐扣得死死的道:“二哥别紧张,这位小哥可是很有本事哦,如果他查不出谁是凶手,那普天下就没有人能查的出喽!”
叶青梏有些惊讶道:“四妹,你的武功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常遗恨看了孟凡尘一眼,笑道:“这是一个秘密。”
郑天雄沉声道:“四妹,你敢打包票吗,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本事还如此高强,实在让人不能不起疑心啊!”
“大哥尽管放心。”常遗恨道:“小妹我以命担保,他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郑天雄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看着孟凡尘摆弄姚通天的尸首。
孟凡尘仔细检查了一遍姚通天身上的伤痕,然后指着左臂到胸膛的伤口道:“这道伤口怎么来的?”
郑天雄道:“和餘波遗贤打斗时留下来的。”
孟凡尘又问道:“除了这道伤口以外,他这些天还有没有受到别的伤。”
高牧摇头道:“没有了,就这一道伤。”
孟凡尘陷入了沉思,因为他发现一个极为有趣的现象,姚通天身上除了餘波遗贤留下的那道伤之外,其余的伤口都不致命,包括那把插入姚通天心口的剑,其实不过刚刚碰到姚通天的肋骨罢了,离心脏还有很远的距离。
这些伤更像是一个完全不动武功的普通人随便砍的,而姚通天不可能在被砍了一刀还没苏醒,但是姚通天确实没有挣扎的痕迹。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姚通天其实早就死了!或许就是在他回来的那一天死去的。
“这剑伤不是要他命的伤势。”孟凡尘把视线转向了桌子上的茶壶道:“这些天他有没有吃一些奇怪的食物?比如野蘑菇,不知名的野菜。”
“没有。”郑天雄道:“我们吃的都是同样的食物。”
“不对,大哥你难道忘了吗。”叶青梏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天王喝过一碗参汤!”
“那有什么?”常遗恨道:“我们刚刚不也喝过吗?”
“我们喝得都是厨房里的参汤。”叶青梏眯着眼睛分析道:“而天王喝的是老太太熬得。”
“这就更不可能了。”郑天雄摇头道:“老太太熬得参汤天王几乎每天都喝,又不是只有昨天,更何况老太太那么慈悲的人,连只蚂蚁都不肯伤害,又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叶青梏指着高牧道:“那就是有人在参汤里下毒!”
高牧大呼冤枉道:“这怎么可能!我跟着老爷好几年了,一直是忠心耿耿,怎么会陷害老爷呢?再者说了,参汤你们也喝了,怎么没事呢?”
“这还不简单。”叶青梏道:“天王是最先喝参汤的人,所以死了,而我们后喝……不好,大哥四妹,咱们快把吃的都吐出来!”说罢,叶青梏开始扣喉咙,吐出了一大堆秽物。
就在郑天雄和常遗恨也准备吐出东西的时候,孟凡尘忽然道:“参汤里绝不可能有毒。”
郑天雄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参汤是我朋友熬的。”孟凡尘斩钉截铁道:“而我朋友绝对不可能这么愚蠢。”
“你朋友是谁?”
“曾天成!”
朱离看着眼前的孟凡尘、郑天雄、叶青梏、常遗恨、高牧等人连连苦笑道:“你们为什么连我也要拉进来?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孟凡尘拍了拍朱离的肩膀道:“你用不着谦虚。”
朱离把孟凡尘拉到一边,低声道:“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找姚通天的罪证,然后将他绳之以法吗?现如今他已经死了,你也可以交差了,不是吗?”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些话我还可以理解,可是你,让我很费解。”孟凡尘一脸严肃地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民除害,想当一个锦衣卫吗?怎么现如今你却这样说话,遇到困难就退缩了呢?姚通天死的分明就有蹊跷,万一里面有更大的阴谋,更大的贼人呢?”
朱离无奈地道:“公事公办也要分时间和地点啊。”
朱离指了指郑天雄他们几个道:“姚通天现如今死的很诡异,也太过匆忙,还没来得及立下遗书,更没有说把自己的财产怎么分,这样一来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觊觎,他们难免会互相争斗厮杀,而我们正好处于他们争斗的中心点,现在我们还是安全的,可是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被撕扯的粉身碎骨。”
孟凡尘不甘心道:“那我们就不管此事了吗?”
“当然要管,但不是你这种管法。”朱离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召集锦衣卫来,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这样一来,我们再想做任何事都可以了。”
朱离分析的没有错,郑天雄他们几个就是想借此机会争夺姚通天的地位,要是这个孟凡尘能识相一点,说姚通天是对方害死的,并且自己带人灭了对方,获得了地位,那他们随便往哪里去都行,若是不识相,那就别怪心狠手辣了!
听了朱离这一番话,孟凡尘忽然苦笑道:“调集锦衣卫,这个恐怕有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