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点乐子?”

    莫里亚蒂重复着,猛地吸了口气。他从夏洛克的呼吸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烟草,当然。还有魔药。他毫不反抗地坐在夏洛克怀中,甚至还有闲心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反正夏洛克现在也是没能力做什么事的,他乐得给夏洛克多添点堵。

    “的确,现在的生活有够无聊的,是应该找点乐子了。”他喁喁道,“可是我觉得你更无聊,夏洛克。你知道,我原本是以为你能够给我带来乐趣的,可是现在,你竟然恳求我为你寻找乐趣?”

    “那就把我当成你的顾客。”夏洛克收紧手臂,声音嘶哑,“一个愿意奉上所有……只要能得到你帮助的顾客。”

    莫里亚蒂笑了起来。他嘲弄道:“你还剩下什么,夏洛克?名利?财富?不不不,你甚至连让吉姆为你撩内-裤的资本都没有了。哇,十一岁的夏洛克,这可真够刺激的。”

    他又故意抬起臀-部,肆无忌惮地在夏洛克腿上蹭来蹭去。夏洛克愤怒地掐住了他的后颈,把他按倒在地。可是莫里亚蒂仍然在笑,断断续续地发出嘲笑:“咳……□□的……夏洛克……咳咳……他还剩下……什么呢……咳……”

    夏洛克松开手。他也没力气再继续钳制莫里亚蒂了。

    莫里亚蒂站了起来,整理好衣领,清了清嗓子,转身又露出一副彬彬有礼的面孔:“那么,尊贵的福尔摩斯先生又能够付出点什么呢?”

    夏洛克低垂着头,右手握成拳头,死死地抵住胃部。他艰难地开口道:“我身上一定有你需要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

    “什么?”莫里亚蒂明知故问。

    “——你不想从普通人身上找乐子,因为那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夏洛克说道,“而我也一样。所以我格外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找个好对手不容易——给对手一个证明实力的机会,找一个合适的战场,我们单对单,正面对决……有兴趣吗?”

    莫里亚蒂从嘴里噗出一口气,摊了摊手:“没兴趣。”

    “好吧,好吧,是我表述不清。不过,如果你愿意就这样下去的话……祝你愉快,吉姆,你会在霍格沃茨度过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涯的reads;田园锦绣。”

    莫里亚蒂高高挑起了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夏洛克长出一口气,“只不过我们从来都没分出过胜负,从来都没有过。”

    莫里亚蒂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笑了起来。他柔声说道:“说得不错,夏洛克。我也觉得是该让你心服口服的时候了。难道你没有被迫跳下高楼?难道你没有被逼跃下悬崖?哦,我忘记了,在你心里,这其实都是你主动的选择。那么,我会挑选好战场的。”

    他彬彬有礼地一鞠躬,从楼梯下方离开了。夏洛克追了两步:“莫里亚蒂——”

    “——哦,对了,记得把毒瘾戒掉。”莫里亚蒂转过身,对着他做了个枪毙的姿势,吹了吹食指上并不存在的青烟,“不然的话……你的某些功能可就要受到影响了。”

    夏洛克脸色一黑。莫里亚蒂心情愉快地卷着地图离开了。

    /

    第二天早晨,当猫头鹰们飞进礼堂的时候,莫里亚蒂接到了一份包裹。拆开不起眼的包装,里面是一副保存完好的风景画。画面上只是普通的乡村落日,坐在旁边的小巫师们把眼睛瞄过来几下后,就纷纷转移了注意力。

    艾伦对这份礼物倒是很好奇,因为据他所知,这是莫里亚蒂入学以来第一次收到猫头鹰递来的东西。多看了两眼后,他发现了一些端倪,戳了戳莫里亚蒂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魔法画像?”

    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伸出一只手来,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裁纸刀,唰唰两下就把画纸剖下了一个巴掌见方的空洞:“你看错了。”

    艾伦:“……”

    好吧,他的确是看错了,像魔法画像这种娇贵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如此粗暴地对待它!

    对剩下的废纸念了句清理一新,莫里亚蒂把裁好的那块画纸卷了起来,塞进了口袋里。这是昨天他和卢修斯约定好的事情之一,阿克瑞斯可以自由进出的一幅魔法画像。画像的主人,一位马尔福,死后仍然保持了他风流的性格,致力于发展新情人……自己的魔法画像反倒就此闲置下来。

    布莱克家族实在是颗好用的棋子,就这么废弃实在太可惜了。况且他们自己也在蠢-蠢-欲-动,即使已经变成了死人,仍然不忘了要为家族谋求福利……他们身上,还有的是压榨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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