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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惆怅之夜(2/2)

    方原看着那边的美玲和大猩猩,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没准儿是因为那些异生物入侵了它的领地让它感觉受到了挑战吧。”

    “这种说法明显不通,大猩猩是素食主义者。”

    “呵呵,它现在不是正吃着鱼吗?”

    “额......这是人工喂养,不能算。说真的,今天出的这几档子事儿,你有个头绪吗?”

    “能有什么头绪,今天这一天居然没死我都已经很惊讶了,哈哈。只不过,不知道明天,又还会发生什么呢。”

    说着,我们两人都沉默了,关欣和方原对视一眼,对着彼此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又想起了蕙襄,在槐山山顶的时候,看到那座熟悉的石牌坊时,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欣喜,我们都简单地认为几个小时就能回到营地了,我也一厢情愿地觉得回到营地就能找到蕙襄,然后一群人安安稳稳地开车出山,直接一路头也不回地直奔市区,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充满了恐惧记忆的林子。可是,事情并非总如想象中那般美好,一天下来,现在到底离那座石牌坊还有多远我们都已经不得而知,我甚至隐隐觉得,回到石牌坊的那一刻显得有些遥遥无期了,至于能否找到蕙襄,此时我心里也是已经没底了。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件似乎一直被我忽略然而又没有人提及的事,一件让我细想起来就开始感到害怕的事,我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方原的眼睛,问:“方原,是谁建议我们到这里来野营的?”

    “是关欣跟我说的。”说着他看了一眼关欣。

    关欣听闻,又连忙解释道:“不,也不是我,是蕙襄建议我们到这儿来的。”

    我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一系列千头万绪的可怕猜想无限地涌入我的脑海,我抱住头试图阻断这些想法在我的思绪中飘荡。蕙襄让我们来的,她失踪了,她会不会是故意抛开我们,她有什么未知的目的吗......

    “你没事吧?”美玲已经走过来,看着我奇怪的样子,轻声问道。

    我抬起头,试图努力地抛开那些莫名的想法,尽量平静地说:“没事......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她似乎有些不信。

    “恩,没事。”

    “真的吗?”

    “你有完没完了?”我不客气地道。

    “额......嘿嘿......”她讪讪地笑了两声。

    “美玲姐,你好厉害啊,居然把它驯得服服帖帖的诶。”关欣看了看那边四脚朝天,似乎很是高兴的大猩猩惊讶地说道。

    “哈哈,其实没那么难啦,小欣你不是说过吗,它是温和的素食主义者,而且我听说大猩猩的智力只有人类八岁小孩的水平,所以我就把它当小孩哄哄啦。对了,以后它就叫‘郝乌’了,别记错了哟,‘郝乌’,就当收了个宠物吧。”美玲眯着眼看着哭笑不得的关欣,呵呵笑道。

    ......

    夜深了,众人早已经停止了彼此之间的交谈说笑,我们再次将背包中的帆布拿出来,在山洞中找了一片稍显平坦的地面,还铺上了许多从洞外砍下的藤藤草草,最后垫上帆布在觉得勉强不硌的情况下休息了。关欣依然歇在方原的怀里,美玲依然蜷缩在二人旁边,“郝乌”自不必说,自己找了一块石板,安稳地趴下了。

    我的大脑依然很乱,独自靠在山洞第石壁旁,睡不着。那些异生物带给了我太多难以接受的惊惧,很明显那绝对不是什么自然进化形成的生物,一定是这山里的原著生物遭受了某种可怕的刺激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畸变,生物学上,把能引起生物突变的因子大致分为三类:生物因子,化学因子和物理因子。

    如果是生物因子致变,或许会是某种未知的病毒,如果是化学因子,则可能是一种或一类化学物质,而如果是物理因子,我目前只能猜想到宇宙射线。但是无论那种因子似乎都不是很容易说得过去,而三种猜想却都完全具备发生的可能性。

    还有血红色藤蔓,加上今天之内的两次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我们每次平静地走在林中之时并不能随处可见那些血红色藤条,那它到底是如何兀然间铺天盖地的涌现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从下午出现之后就一直在我们身边的这头有些神秘的大猩猩,它是绝对不属于这片森林的物种,可它就这样出现了,而且在它出现之后,所有令人头疼的事件都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它是迁徙来的?不可能!被人带来的?那又是谁?为什么带到这里来?

    ......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还沉浸在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时,山洞外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一会儿,小雨渐渐倾盆变成了稀里哗啦的大雨。亚热带雨林气候委实就是这样,雨还没来得及说就下起来了,也正是因为一年内有着丰富的降雨量,大自然才造就了这一片广袤的亚热带雨林。

    而我此刻的心情就像山洞之外的雨水般,稀里哗啦地飘摇着,又像被雨水打落了之后飘摇的蒲公英,在哪里落脚都只会扑自己一身的污泥。对于我来说,那种感觉就是一种有声的惆怅,仿佛黑暗的大海沟深处孤寂的鲸鱼发出的悠长哀鸣。

    我不知道这一夜喧哗的雨声是否吵醒了沉睡的众人和漠然的郝乌,我也不知道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们心中是否也各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迷惘,我只是一直靠在石壁下,在漆黑的冷风中一直不停地分析,假设,推断,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哪怕一丝一毫非同寻常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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