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喂，真人不露相啊……”胖子嘀咕了一句，赶紧跟上去。
符纸晃晃悠悠了好一段路程，忽然停在空中，而后像是失去借力，轻飘飘掉在地上。
夜星寒皱了皱眉，上前捡起符纸。
“寒？”
“这里的血腥味很浓。”
“麻麻！”临月探出脑袋，跟着叫了两声，仿佛在附和。
幸好声音不大，胖子他们也没听见。
清浅眨眼：“是小魏的？”
夜星寒摇头，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蓦地停住。
“找到了。”
气喘吁吁赶过来的王大仙和胖子，正想发问，眼睛已经顺着夜星寒的视线望去，却都愣住了。
躺在前面树下的那个人，不是小魏又是谁？
走近一看，小魏半边脑袋已经没了，脸挨着地面，血凝结了大半，狰狞可怖。
临月只瞄了一眼，就吓得躲回口袋里，不敢再探头出来。
胖子狐疑：“那小子不是说他掉下悬崖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他杀的吧？”
夜星寒走近，蹲下，视线落在尸体的小腿上。
只见小魏的脚踝处，赫然多了五个指印，颜色乌黑发紫。
王大仙走过来，自然也看见了那个指印，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那个狗娘养的！”
他气上脑门，也没多想，直觉认为自己徒弟的死跟子兰脱不开关系，转身就要去找人。
“等等。”夜星寒喊住他，没什么表情。“他是摔死的。”
王大仙先是一愣，然后直接反驳。“不可能！”
这里都是垫着厚厚树叶的平地，最多也就是绊倒摔几跤。
小魏怎么摔能摔到半边脑袋都没了的地步？就算从树上摔下来也是不可能的。
夜星寒淡道：“这个人的头部，明显是在数十米以上的悬崖摔落下来的，他脚踝上的指印，则是被人用力抓住的缘故。”
悬崖……王大仙突然想起子兰昨晚跑回来时说的话：小魏从悬崖上掉下去，而那个悬崖，之前他们走过，分明是平地。
这么一想，莫名一股寒意忽然就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看向胖子，而胖子也正好在看他。
两个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惊悚寒意。
“……哪里来的悬崖？”王大仙见过的世面不少，年轻时也曾随着长辈走南闯北，饶是如此，他的声音也微微有点变调。
“不知道。”夜星寒回答得倒是干脆，他拿过胖子手里的罗盘，抬头看看。
又走了几步，像是在观察地形，末了道：“这里腥气很重，不要停留太久，把他们喊来，上路吧。”
胖子这回连质疑声都没了，二话不说拿起通信令牌就开始联系人。
那边清浅在周围一圈圈地走，走走停停，不时把手伸进口袋。
夜星寒：“你在干什么？”
清浅：“踩点子，看能不能踩出个悬崖来。”
夜星寒：“……”
一个这么二的回答，他还能说啥呢？
于是无话可说。
半个小时之后，连同营地休息的人，也收拾好赶过来集合。
所有人看着小魏的尸体，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