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给冰冰锤锤背:“唉,没想到啊。”
冰冰睁大眼,看我的眼睛。此时,我已做好演戏的面容。
看了我的眼睛,冰冰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冰冰说:“我昨天晚上回家,烧了一柱香,望着香火,我有了一种预感,我预感到今天,我们见不着大军了。”
“你的预感真的很灵啊,都怪我,我昨天回家之后没有烧香,才造成大军今天的不辞而别。”
听着我的话,冰冰盯着我的眼睛。
假话总是不能坚持很久,讲着话,憋不住的笑渐渐挂上了我的嘴角上。
冰冰揪着我的衣领:“我的帅来哥啊,你在戏弄我。”
我笑了:“哈哈哈哈。”
这是我的习惯笑声。
这种笑声,会吓着好多的人。但对于冰冰,这种笑,很让她开心,因为她知道,我的这种笑,是在开心的时候发出的。
转眼时间到了九点,我的电话响了。
我看来电。
电话的黄科长打来的。
这个黄科长这次是很辛苦的,也许,他昨天夜里没能睡着,大军讲述、透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黄科长也不可能睡着。
也许这个时候,好多的上面的头头脑脑斗争惊诧和兴奋之中。大军的这次越狱,可能牵动的神经不少啊。
电话里传来黄科长疲惫的声音:“可来了,你好!”
“你好,黄科长。”
“大军还和你在一起吗?”
“在。”
“可以叫他放心了,他见到的大鬼,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这么快?”
“这件事非同寻常,必须采取果断行动。”
“你现在想让我干什么?”
“你能不能幸苦一趟,把大军送回来?”
送大军回去?
我还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我说:“黄科长,这样吧,大军还在睡,等会他醒了,我跟他商量一下,看他愿不愿意我送他回去,如果他不愿意,我等你来接他。”
“好吧。可来了,谢谢你做的工作,接下来的时间,请继续帮着开道大军,让他放弃思想包袱,回来了,我们会考虑为他申请立功,让他好好改造,在后面的改造中创造成绩,多减刑,早日回归社会,早日做一个合格的社会公民。”
我说:“黄科长,你放心,我也是从里面回来的,我现在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大军是我朋友,我会让他全面看待各种问题。”
“好的,等大军醒了,你让大军给我打一个电话。”
“好的。好的。”
我和黄科长的话虽然简短,但心里的清爽的味道浓长。
好快啊,我的第一个大单,意外的大单,就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比起我那些小单,快多了。我的一个关于恋爱的一个谈判小单,做了一个月的谈判,至今还没有结果,比起这种小单,我的心里怎能不爽啊!
讲完话,我挂了电话。
我挂上电话后,冰冰喊了一句:“来哥,等一会。”
“早点喊呢!难道你有什么话要对黄科长告密?”
“想做一次‘汉奸’,可惜,你的电话挂的太快。”
“想告我吗?没想到你就是革命队伍里的叛徒啊,快点招供,有什么要告密的?”
“就是劳务佣金问题。”
“我咋不早说呢?这件事一定要当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办,这件事关乎我‘可来了谈判工作室’生死。”
“现在可以‘告密’了吗?”
“经过组织研究,必须马上‘告密’。”
“好吧,你就拨通黄科长的电话吧。”
“你准备好说词了吗?”
“早已经准备好了,我要好好跟黄科长谈判一次,我要好好用用我手里的大军这张‘牌’。”
我举起手,竖起我的大拇指。
我拨通黄科长的电话,我把电话交到冰冰手里。
冰冰拿着我的电话,走出旅馆。
冰冰走到旅馆山腰的一片空地。
在空地上,冰冰和黄科长进行交涉。
我在接待室,我半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我无心考虑冰冰要谈些什么,很多时候,冰冰谈的比我好,世上,一物降一物,这个道理很明显,这个道理在我的谈判业务中得到体现。
如果谈判对手是男人,冰冰谈的效果远远好于我,女人,我出面谈判的效果远远好于冰冰。
我的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冰冰谈判完成,冰冰回来了。
冰冰的脸上有笑容。看见笑容,我基本上已猜到,冰冰获得了胜利。
冰冰说:“来哥,黄科长答应追加佣金,黄科长说,下午,他和他的同事将赶过来,见面追加补充协议。”
我站起,我夺过冰冰是手,我捏住冰冰的手,双手握上,狠狠地摇了三下。
这是我给冰冰的一个习惯性的感谢动作。
其实,我更想给冰冰一个搂抱的动作。那样不行,我们毕竟是工作上的合伙人,不能因为亲呢而失去合作的默契。
大军现在在我们的心目中是一个大爷,他老人家还睡着,没有醒,我们不能叫醒他,此时叫醒他,感觉有些残忍。
大军如果今天下午回去,他回去之后,一定会被关小号子。
在这里,给看客们讲讲什么叫小号子。
小号子的监狱里面的看守所。违犯纪律的犯子被关在那里,在小号子,有非常严格的起居要求,有非常严格的学习要求,有非常严格的军训要求。在里面,日子不太好过。
想这大军马上要进小号子,我的心里不好受。我没有被关过小号子,大监狱的难受程度我已体会,在监狱里已很不好受,小号子肯定让人更不好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有办法,大军要被关小号子,我帮不上忙。
我和冰冰等大军起床,等的很辛苦。
直到中午时分,大军起来了。
大军起来,他忙着洗漱。我和冰冰在小食堂点上饭菜。
带大军忙完,小食堂的饭菜已做好,摆上了桌子。
冰冰说:“今天不到客房里吃吗?”
我说:“不必了,大军才起床,客房里的气味很浓,而且,还有昨天夜里的女人留下的气味。为了一个干净的环境,我们委屈一下,就在食堂就餐。”
冰冰说:“是的,这里比客房好些。”
大军办好自己的事。来了。
到了小食堂,大军说:“外面的日子真好啊,吃了睡,睡了吃,还有酒喝,还有美女。”
我说:“兄弟,里面也不差,生活的无忧无虑,我很向往啊!”
“来了兄弟,我们换换吧。”
“可以,你回去后,一定给你们领导写一份申请,要求和我对调。”
“这个申请没有人敢批呀,我们的岗位很重要,条件很高,不是想到外面岗位就能来的,你过去有条件,现在条件消失,要不,你再创造一次条件。”
“好吧,我只好在我的搭档冰冰美人身上找条件了。”
冰冰望着我:“来哥,我身上有你要的条件吗?”
大军说:“美女,只要你一句话,说他强奸你就行。”
冰冰说:“可是,他没有,我诬陷他,他不会坐牢,我会坐牢的。”
大军说:“你就勾引他一次嘛,留一点证据,他立即就有了进去的条件。”
冰冰说:“真的可以吗?”
大军说:“我不会骗你。”
冰冰说:“那太好了,下一次,来总再要扣我的工资,对不起,有一个地方等着你。”
大军说:“是的。”
大军说完,大军把头转向我:“来了,经常把屁股洗干净。”
冰冰问大军:“洗屁股干什么?”
大军回答:“洗干净屁股好坐牢啊!”
“哦,我经常听到别人说,把屁股洗干净,原来,把屁股洗干净是为了坐牢啊!”
大军说:“两层意思,男人喊男人把屁股洗干净,是对方要坐牢的意思,女人喊男人把屁股洗干净,是别的意思哦!”
冰冰说:“不用解释了,我懂了。”
酒已经喝了几口,话已讲了不少,该进入主题了。
我说:“大军,黄科长让你给他打一个电话。”
提到黄科长,大军的脑袋一震:“天啦!我今天居然忘了,我是一个逃犯。”
我举起杯子:“大军,不要紧,再喝两口,再慢慢想想,你是谁,你来自哪里?”
大军摸一摸头,抠一抠头皮:“我想起来了,我来自监狱,死里逃生从下水道里钻出来,差点惊动枪兵,枪兵只要一开枪,一个鲜活的生命就从地球上消失了。”
大军举起酒杯,和我干上一口。
喝下一口酒后,我放下酒杯:“大军,考虑一下,怎么给黄科长打电话。”
“黄科长怎样对你说的?”
“黄科长说,大鬼已经被隔离审查,要我下午送你回监狱。”
大军想了想,然后说:“回去一定是要回去的,可是,我冒着生死出来一趟不容易,出来了,连老婆孩子都没有看上一眼,我心有些不甘啊!”
我说:“你可以给黄科长提一提这个要求,我想,黄科长多半会答应你的这个要求的。”
“还有,我冒着生死,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一个无辜者,监狱方面如何赔偿我的损失。”
“这个也可以向黄科长提出来,我觉得,这应该由监狱给一个说法。”
“来了,你觉得监狱会赔偿我吗?”
“大军,会赔偿,只不过可能会转化赔偿方式。”
“什么方式?”
“监狱里服刑岗位的调整,减刑。”
“我可不可以当宣鼓?”
“你当不了,你不会说假话,吹牛逼,写文章。”
“你是怎么当上宣鼓的?”
“有文化呀!”
冰冰在旁边问:“什么是宣鼓?”
我说:“宣鼓是监狱里服刑的一个岗位,全名叫宣传鼓动员,主要是写文章,次要是协助干部对犯子们进行管理。”
冰冰问:“有多大的权力?”
大军插嘴:“犯子之首。”
冰冰瞪大眼看着我:“来哥,你是真英雄啊,我没想到哦!”
我说:“我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而已。”
大军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冰冰美女,提防着这个‘可来了’啊,他可是一个骗子。”
冰冰说:“那我以后一定加倍提防。”
我说:“好了,二位帅哥美女,先不说这些,大军现在考虑一下,怎样给黄科长打电话。”
大军说:“不用考虑了,一个要求,下午回去见见我的老婆和孩子。”
我说“那好吧,电话拿去,自己到客房里去跟黄科长通话。”
大军拿上我的电话,朝客房走去。
大军走了,我有点犯傻。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像是有很多东西要想,脑袋里又像是很空,什么都没有。
经历太多,感伤太多,被摧残太多,我就是拥有几个太多的人,有了几个太多的人,容易犯痴呆。
冰冰在忙着起草和黄科长的补充协议。幸亏啊,我有了冰冰这个忠实的粉丝和合伙人,使我少操好多的心。
一会后,大军打完电话回来了。
大军说:“黄科长答应我回家去看看老婆孩子。”
“怎么去?”我问。
“由监狱的车送我回去。”
“什么时间?”
“大约两个小时后,黄科长到半山旅馆。”
“那好吧,兄弟,我们的见面时间只有不多了。我们两兄弟好好喝几杯吧。”
冰冰在一旁说:“来哥,你给大军带的衣服,你还没有给大军呢!”
大军望着我:“来了,我又给我买衣服了?身上的这一套已经是浪费了,难道你不知道这衣服在里面不能穿?”
“兄弟,我正是怕这衣服穿到监狱浪费掉,所以,我把我的一些旧衣服带来,想让你把身上的新衣服换下来。你现在身上的新衣服挺贵的,是冰冰特意买的上档次的衣服,穿进去的确有些可惜,所以,我带上旧衣服,跟你商量一下,如果你没有意见,就穿我的旧衣。”
大军很大度:“兄弟,这又什么商量的,难道还怕我不同意。换,我马上换掉,除了裤衩。”
大军说完,提起装有旧衣服的塑料袋,起身向客房走去。
大军离去,冰冰啧啧称奇:“太实在,这就是坐牢的人吗?”
我说:“很多人都是实在人,不一定只是坐牢的人。”
“还有谁?”
“还有你,昨天喊你给大军买衣服,买了这么好的衣服,你不也很实在吗!”
冰冰说:“是啊,原来我也是很实在的人,人总是很难看清自己。”
“能看清自己的人不多,人类几万年,能看清自己的只有几个人。”
“他们是谁?”
“他们是可以被称为‘神’和‘圣’的人。”
“孔子,孟子,老子……”
“对的。”
不一会,大军换完衣服回来。
冰冰看着大军和大军身上穿着的我的旧衣,冰冰说:“这衣服穿在大军的身上很合身,衣服像是新的。”
大军说:“可来了算是给我送来一样好东西。”
冰冰问“什么?”
大军和我异口同声地答道:“运动鞋。”
大军说:“我喜欢打篮球,监狱里发的解放鞋没有弹性,这下好了,再打篮球,我一定会把二监区给干掉。”
冰冰问:“里面还可以打篮球啊?”
大军说:“还可以踢足球呢。”
冰冰说:“我长了见识。我有机会,我得进去看看。”
大军说:“你最好不要进去。”
“为什么?”冰冰问。
“当心被意奸,而且会被意奸很久。”
冰冰不说话了。
吃过中午饭,我们回到客房。
大军又多喝了一点,因为是才起床,没有睡意,话多。
大军说:“可来了,我的好兄弟,求你办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兄弟,不用求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替你办好。”
大军说:“兄弟,我大军你是了解的,我老婆你是了解的,我觉得我这个人只能样?”
“有能力,有胆量,敢吃苦,敢吃亏。”
“我老婆这个人怎么样?”
“女人之中的典范,能和男人同甘共苦,对男人不离不弃,吃苦难劳,难得。”
“可是,我两口子的命运都很不好,不但我们的命运不好,我们还害了我们的女儿。”
“你们会有转机的,上帝总有一天会照顾那些勤劳善良的人的。”
“上帝的视力很不好,等到上帝看见还有我们这样一批顺民时,我们已经老了,已无法再有力量捡起上帝洒下的恩典之物了。”
“上帝暂时得了眼疾,他的太医正在给他治疗,要相信他的太医的水平,他的眼睛很快会被治好的。”
“算了,求上帝还不如求你。”
我不相信大军的话:“求我吗?求我可来了?”
“是啊,我想把我的媳妇交给你,帮我照料几年。”
“可以的,经济上,只要我能转的过来,我会伸出援手的。”
“我讲的不止是经济上。”
我明白了。大军想让我把他的媳妇当我自己的媳妇看。
我连忙回绝:“大军兄弟,这样不可以。”
我们的这些对话,把冰冰给听愣了。冰冰听的懂我们所讲的一切,但冰冰不会懂,一个男人,怎么会愿意割爱。
但冰冰此时懂得怎样替我解围。
冰冰说“大军哥,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时间,我会陪来总去看望你的媳妇和孩子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止经济上的,女人还需要有人来安慰。”
我跟着冰冰的杆子爬:“冰冰说的对,只要有空,我就和冰冰一起,到你家,和萍萍聊聊天,关心一下你的女儿的学习。”
离分别的时间越近,大军就越发伤感。
当年,大军在社会上的时候,没有看见他有过伤感的时候,今天,大军的伤感,也在拨动着我的伤感之处。
每一个有经历的人,都有一部很深重的伤感史,我努力使自己的情绪不跟着大军走。
我对大军讲我的‘可来了谈判工作室’故事。
冰冰也为我讲的故事涂脂抹粉。
很快,大军进入到谈判故事之中。
到黄科长已来到半山的山脚下,打来电话,我还在给大军讲谈判故事。
我打发冰冰下山去接黄科长,冰冰动身前,我特别吩咐冰冰,签完补充协议,才能带黄科长一班人上山。
冰冰说:“来哥,我懂,你老人家放心好了,我会使出我的软缠硬磨功的。”
冰冰下山,我和大军在客房。
没多大一会,冰冰带着黄科长来到客房。
和黄科长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便衣。
黄科长介绍:“这两位是我监狱特警队的同事。”
黄科长又向他的两个同事介绍我和冰冰。大军就没有做介绍了,他们看的出来,光头就是大军。
两个便衣对我和冰冰倒是客气的,对大军很漠然。
和我与冰冰客气一番后,一个人便衣拿出手铐,要给大军带上。
我拦住:“没必要吧,大军是自首的。”
高科长大圆场:“通融一下,我们马上还要去见大军的家人。”
两个便衣听了黄科长的话,才收回手铐。
但两个便衣站到了大军的身旁,和大军贴的很紧。
在客房,黄科长只坐了两分钟光景,说了一些安慰大军的话,然后,和大军商讨,如何见大军的老婆和孩子。
大军说:“最好在外面找一个馆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饭。”
黄科长说:“这样不行,不符合规定,本来在监外见面已不符合规定,不能把不符合规定的事做大。”
最后,大军和黄科长达成一致:在大军的家,大军和老婆孩子见一面,见面时间为半个小时。
我帮大军算了算时间,大军的孩子放学要等到五点之后,现在离开旅店,到了大军的家,还得等上孩子两小时。
黄科长对我说:“麻烦来老板到大军孩子的学校把孩子接回去,可以吗?”
我说:“可以的,你们先到大军的家,我接了孩子马上赶到。”
我不知道大军的孩子叫什么,在哪所学校读书。
我问大军。
大军说:“我的女儿叫张丽华,在前街小学读书,三年级一班。”
冰冰在一旁记下大军说的信息。
大军在黄科长三人的簇拥下离开客房。
我和冰冰办理完退房手续后,提上昨天冰冰买的新衣,下了半山。
我和冰冰坐上的士,赶到前街小学,接上大军的女儿张丽华。
前街小学离大军的家很近,步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大军的家。
大军的女儿是一个漂亮懂事的女孩子,一路上,我们给她讲他的爸爸,告诉她,马上可以讲到爸爸。
张丽华小朋友说:“我听我妈妈说,我爸爸还有四五年才能回来。”
冰冰问:“丽华,你喜欢你爸爸吗?”
丽华说:“不知道,我记不得他了,如果他喜欢我,我会喜欢他。”
我不忍听这样的对话。生活太残忍,我恨上帝,上帝总是毫无怜悯地分开爱。
路程很短,一会就要到小巷口了。小巷口有救护车开来,有警车开来。
我的心变得忐忑。
我祈祷,不会的大军出事了吧。
我让冰冰带走丽华,朝反方向走。
我快步赶到小巷口。
到了小巷口,我看见,一个人中枪已躺在血泊之中,昨天夜里看到的那部无牌照小车仍然还停在小巷口,小巷口的周围已围满人。
我看见了黄科长,也看见了黄科长带来的两个便衣,其中的一个便衣拿着手枪。
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响,完了,大军遇到不测了。
我再仔细看看躺在地上的人,那人不是大军。
我寻找大军的身影。
我看见了大军。大军正屈身蹬在一个便衣的身后,大军的身上有很多的血迹。我在仔细看大军,大军被带上了手铐。
围观的人很多,但案发现场没有人穿越。
我冲进案发现场,我要穿过案发现场到达对面的黄科长面前,我要质问黄科长,这是怎么了。
拿枪的便衣把枪口指向我。
我不怕,我继续向前。
便衣最终没有开枪,我走到了黄科长面前。
黄科长说:“来老板,确实和你说的一样,有人在这里设伏,想要大军的性命,大军受伤了,我们打伤了一个杀手,跑了一个。”
我问:“大军伤到了哪里?”
黄科长说:“刀伤,划破皮肉,没有性命危险,你不要操心了,带他的孩子暂时回避,地方警察已经来了,我们和地方公安交涉后,马上带大军回监狱进行治疗。”
黄科长已经讲的很明白了。
我不再和黄科长纠缠,我走向大军。
大军虽然身上有血,蹬在地上,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大军说:“兄弟,没事,这是一件好事,我用身体捍卫了正义,相信我,我会立大功,我离出来的日子不远了。”
我想,大军说的一定是对的,这样的事,不立大功,天理难容。
我安慰大军几句话后,我离开小巷口。
在另一个街口,我找到了冰冰和丽华。
我对丽华说:“好姑娘,你的爸爸有事,不能回来看你了。”
说着,我的眼泪滚落下来。
冰冰见状,惊讶;“来哥,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我保证,大军好好的。”
我的‘可来了谈判工作室’的第一个大单就这么完结了。
十多天后,监狱按协议给我打来了劳务佣金。
我和冰冰经常去看看大军的老婆萍萍,还有他们的女儿张丽华。
一段时间后,我和冰冰一起去了监狱,会见了我的连案黄帅,还有大军。
大军最后获得了减刑,立大功,一次被减刑三年。我的连案因为介绍黄科长和我的‘可来了谈判工作室’签谈判协议,获得记功奖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