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手里的拉拉扯扯,我看他们的手。
我吓了一跳。老父亲手里提着一把柴刀。
我拉起冰冰。
我拉着冰冰倒退到房间深处。
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开始,老人的眼光就把我找出来,锁定了我。
我是一个即将把他儿子带进监狱的人,老人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在我和冰冰退往房间的过程中,老人一直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我有一种罪责感。
今天,老人的刀真正砍到我的身上,我不会对他有更多的责怪。
老人很激动。
老人骂我和冰冰。
骂些什么,听不懂,只能从老人家的口气上看出老人家是在骂我和冰冰。
老父亲提着柴刀向屋内挤。
屋内的四个人和陈国顺一道,劝并阻难老人。
老人被众人堵在了墙角。
陈国顺对我说:“来老板,你们先走,有话我们再说。”
这个关头,不走不行。
我和冰冰逃离这间房间,下楼。
我们回到我们的租住房。
在租住房里,冰冰一脸沮丧。
我劝冰冰:“冰美人,快活一点,今天的事在我的估计范围。”
冰冰说:“我们这一走,陈国富就再也见不着了,我们花了近一个月时间守到陈国富,而我们失去他仅仅用了个把小时,让人不爽。”
我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失去,等着瞧吧。”
我和冰冰等待可能来自陈国顺的回音。
这天下午,我和冰冰都不好过。
这天晚上,更不好过。
对陈国富能不能投案,冰冰不报多大希望。
我所抱有的希望也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慢慢减弱。
到了第二天早上,陈国顺来了电话。
陈国顺说:“一家人经过商量,同意三弟陈国富回到监狱,……”
一周后,陈国富带回在上海的妻子儿女。
安顿好自己的妻子儿女后。
陈国富和我们一起走上了回监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