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打好水,准备服侍二月红歇息,却看见从密室出来的二月红神色有些不对劲,那感觉…好像是对什么很不舍的样子。
“师父?”
“陈皮…”
“师父,你怎么了?”
“我没事。”
二月红朝陈皮勉强的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擦完脸之后,便坐在那里神游天外,陈皮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二月红,心里不由的有些慌乱。
“师父,你一定有事,跟我说说吧!我可是你的徒弟!”
“你…唉!我把密室封了!”
陈皮震惊的站在那里,他知道二月红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放弃祖业。
“师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皮,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所干的这行本来就报应不爽的,现在只能这么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丫头死。”
二月红有些失控,丫头的情况这么不乐观,可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舍弃祖业,以求换得丫头痊愈。
“师父,那可是祖业啊!当初你为了救她,犯了行里的忌讳,如今,又为了她放弃祖业,你这么做值得吗?”
“陈皮,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师父,我不小了,不要总把我当孩子!”
“我没有把你当孩子…”
看着陈皮那双清澈的眼睛,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里面,很清晰,也让二月红突然感觉无所适从。
“师父,她明明只是个不相干人…”
“她是你的师娘!”
“那是你强加给自己的责任,还是没由来的责任!”
陈皮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劝说很无力,是啊,责任,二月红强加给自己的责任,他陈皮根本,没办法让他舍弃这份责任。
“陈皮!阿四!这事你别管了,跟你根本没关系!”
“…是,师父,我知道了!”
二月红的话仿佛戳到了陈皮的心里,他失落的退后一步,深深的看了二月红一眼,转身离开了二月红的卧房,在他身后看着他离开的二月红,收回了想要拉住他的手,捂着脸倒在了床上。
陈皮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很乱但又感觉很清醒,阿四…二月红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好像…自从丫头那个女人说过之后,二月红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了,没想到再次从二月红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让陈皮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丫头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貌似是知道了什么。
“师娘…”
“是陈皮啊!”
正在独自晒太阳的丫头,听见了陈皮的声音,回过神来,牵强的朝他一笑,让陈皮感到一丝酸涩,这个人,只是出现的不合时宜。
“陈皮,你说…二爷他这么做值得嘛?”
“师娘…”你知道了
这句话哏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丫头似乎也并不是一定要陈皮回答,她自顾自的又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我觉得是不值的,我只是个突然然出现的人,扰乱了二爷的生活,他愿意救下我,照顾我,就已经让我很高兴了。可是,如今却为我做出这么多的牺牲…”
“师娘,你别想太多,你这样师父会不高兴的,你不应该辜负师父的心意。”
直觉的,陈皮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多听一句,他心里便会更难受一分,二月红与他之间的距离…仿佛也更远了,又接着安慰了几句,便出了府,丫头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给她拿衣服的桃花总算赶了过来。
“夫人?”
“桃花,不用了,扶我回去吧!”
“是,夫人。”
丫头的脚步有些不稳,大部分身体的力量,都压在了桃花身上,桃花似乎也察觉到氛围有点不对难得安静的扶着丫头,直到回了房间,也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丫头笑着示意她下去,自己上床裹了被子,闭上眼睛掩盖了她所有的茫然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