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喝道:“本王自己的孩子,打了就打了,你待如何,管教自己的儿子,与你何干,你管的着吗?”
朱厚熜吓的忙躲在方继藩的身后,方继藩如老鹰护着笑一般,伸长双臂,拼命拦着要冲上来揍朱厚熜的朱祐杬,一面道:“我看不下去,怎么有这样无端打孩子的,凡事要讲道理,别打,别打,兴王殿下,听晚辈一声劝,消消气吧,孩子是无辜的,打坏了,可怎么办,他还小,有话好好说。”
朱祐杬气的要杀人。
朝朱厚熜道:“给我出来。”
朱厚熜着方继藩的后腰带,不敢出来,大哭道:“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不出来,我不出来。”
远处,已有许多宦官和宫娥都在驻足旁观,这里闹的这么大的动静,连待诏房的人,竟也出来远远驻足围看了。
“你出不出来?”
朱祐杬还想摆出大家长的威严。
朱厚熜哭嚎道:“你打我,我不出来,我不出来,你打我,你为何无端端打我,呜呜呜”
朱祐杬气的想要上吊,见更多人围观,便冷笑:“好啊,你不出来,你不出来,你真是本王的好我儿子啊,你不出来也好,那本王,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似乎觉得过于难堪,瞪了方继藩一眼,似乎方才的杀‘熜’儆‘藩’没有成功,反而使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这里是宫中,他哪里敢造次,现在陛下又要削藩,意图不明,自己做了留京的表率,可天知道,自己若是闹的厉害,陛下反手,让自己做一个‘昏王’的表率吗?
他一跺脚:“好,好,好,本王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居然拂袖,留下了朱厚熜,疾步而去。
“”
方继藩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管闲事了。
是啊。
人家教训自己的儿子,关自己屁事,现在好了他爹走走了哇。
回过头,看着还在抹眼泪的朱厚熜,哭的撕心裂肺。
朱厚照站在一旁,有点懵,于是抬头看天,他不喜欢这么闹的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是他的嫡亲堂弟。
方继藩只好摸摸朱厚熜的头:“现在世子殿下有何打算?”
“呜呜呜”
“哎”方继藩叹了口气,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撇下一个孩子置之不理。
由此可见,朱祐杬那个混账,是多么的丑恶。
此次削藩,还真削对了。
方继藩一把,将朱厚熜抱起来:“走,回我家,带你去个好地方。”
朱厚熜还在哭,却睁着泪眼,脑袋朝方继藩的身上钻,一面道:“姐夫,你真好。”
“当然。”方继藩觉得自己胸前的徐花,更加鲜红了。
保育院里,多了一个孩子。
他面上是花的,眼睛也哭肿了,在这里吃了一顿土豆烧牛肉,方才情绪稳定了不少。
只是他孤零零的站在角落,看着其他三五成群的孩子,他怯弱的不敢上前,只带着泪痕,乖乖站着。
一个孩子,迸手上前。
这是方正卿。
方正卿注意到这楔孩很久了。
他个头比朱厚熜高,长得比朱厚熜还壮实,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朱厚熜,威严的道:“你是谁。”
“朱厚熜”
“你为何来这里?”方正卿显然想要立威,杀气腾腾。
“我我我爹揍我。”朱厚熜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方正卿沉默了,他的眼眶里,竟是雾气腾腾,脱口道:“我也是,我爹也揍我。”
朱厚熜又哭了,抹泪道:“我爹无缘无故揍我。”
方正卿语气带哽咽:“我爹也是无缘无故。”
不久之后,方正卿便桥朱厚熜的手,很快,便拉着已破涕为笑,蹦蹦跳跳的朱厚熜一一介绍着每一个伙伴。
方继藩却是仰头,他站在远处,有点懵,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啊。
看来这都是缘分。
王金元的声音却在此时,传了出来:“少爷,少爷活了,活了。”
那王金元还未走近,见方继藩撸起袖子,一副凶神恶煞之状,王金元远远的,便啪嗒一下跪下:“少爷,别打,喜事,大喜事啊活了,统统都活了,售楼处那儿,又热闹了,少爷真是神了哪。这排队的,几乎都有几里长了。”
方继藩:“”
显然所有人都察觉到,一旦宗亲们入京,将会带动宅邸的暴涨。
现在只怕满京师的人,都想着置办一个宅子然后等着某些冤大头进京,狠狠的讹他们一笔。
这群人渣。
对宗亲一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这是把人往死里宰啊!
方继藩啐了一口:“一群不要脸的东西,良心都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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