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新的东西诞生了。
曾昌请了几个匠人来尝试。
先是烧煤,随即是蒸汽漫天,随即……轰隆隆……
曾昌不可思议的记录着实验数据,他发现……自己的手竟是在颤抖。
抖的厉害。
卧槽……
传统的蒸汽机,汽缸和凝汽器是一体的,可这里头的改动很简单,就是将两者分隔开来,不只如此,再在蒸汽机之中增设了一个抽气泵,在汽缸外壁加装了一个夹层,用争气加热汽缸壁之后,便可大量的减少冷凝所造成的损失。
这玩意,看上去简单……可实际上……却是直接颠覆了以往蒸汽机的研究方向。
以往的蒸汽机研究方向,在于不断的增强其蒸汽动力,以使机车到来更大的动能。
可现在……却是以减少蒸汽的损失,来减少对蒸汽的浪费,既减少了煤炭的损耗,最可怕的却是……曾昌竟从数据中发现,蒸汽机车的动力……提升了。
曾昌的眼睛红了。
他突然有一种像是一下子走进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的感觉。
此前的理论并非是错误,而是方向走错了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
兴冲冲的拿去数据,想要去寻研究所的那些大人物。
可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眼下拿了去,只怕他们也未必愿意看一眼,除非……
周刊……
曾昌毫不犹豫的拿着试验的数据,闭门不出,紧接着,一份论文写成了。
论文的题目,也是那图纸和书稿之中几次提到的一个词——费效。
费效论!
曾昌不敢在论文上提自己的名字,这论文的第一作者,写上了张鹤龄,其次则为张延龄,最后……才很私心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随即……投稿,紧接着,焦灼的等待着结果。
………………
“陛下……陛下……”
这一天,入冬后的阳光明媚的日子,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正在奉天殿里拉着家常。
方继藩这内阁大学士,清闲自在,内阁呆的不多,反而是奉天殿的常客。
此时,刘瑾却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口里边道:“陛下,最新的周刊,最新的周刊到了。”
朱厚照对于周刊是极上心的,毕竟,他也是业内人士嘛,偶尔看看,心里也有数一些。
听说周刊来了,他眼眸微张,乐呵呵的对方继藩道:“现如今,这些人是越发的不争气了……”
他一面说,一面随意的低头,随即……目光落在第一篇的论文上,表情有些不一样了。
“咦?”
“老方,你来。”朱厚照语气带着惊讶。
方继藩上前一看,顿时明白了朱厚照奇怪的缘由。
“研究院,有个叫张鹤龄的狗东西吗?”
方继藩就很认真的道:“研究院没有,陛下的家里倒是有一个。”
朱厚照就道:“胡闹,他们懂个什么,也来凑热闹?科学之道……是……”
话说到了这里,朱厚照突然不吭声了。
因为……
论文,他没心思看,朱厚照是瞧不上两个舅舅的。
可是……论文下头,还引用了一段试验的数据,朱厚照对于蒸汽机车,是再了解不过的,只一看上头的数据,脸色骤变:“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周刊到底收了他们多少银子,这样的数据也敢乱登。”
方继藩也皱眉,事实上……他知道蒸汽机大致的原理,可真正的细节,固然是方继藩两世为人,方继藩也是一概不知的,他更像是一个指引,方向指了出来,就说蒸汽的原理能造车,其他的……便是朱厚照和无数徒子徒孙们的事了。方继藩似懂非懂的样子,瞎琢磨了老半天,迟疑道:“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