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德一听,没顾得上理会周喜子和崔灿,急忙两步并作一部跑到屋子里,探头往西间炕上一看,果然看见崔小茹正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他。
见小茹果然苏醒了过来,崔建德也来不及惊讶,尤其是看到炕沿上明显是木棍用力砸下来留下的痕迹,心中顿时大怒。
“闺女别怕,有爷爷在,天塌不下来。”
说罢,随手抄起地上的木棍,怒气冲冲回到院子里,对周喜子喊道:
“喜子,放开这个畜生。”
周喜子刚一松手,崔建德手里的木棍就砰一声砸在了崔灿的后背上。
“啊呀!”
仅一棍就把崔灿打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你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畜生,今天我就代你早死的爹娘教训教训你。”
论起来,崔建德与崔灿的父亲本是堂兄弟,也就是说两人是一个爷爷。到崔灿这一辈,也不过是三服上,所以是很近的近亲。
“喜子,你仔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前往屋子里看到了西间土炕上,已经苏醒过来的崔小茹。
“大爷爷,昨天晚上我多喝了几口老酒,夜里起来喝水时,发现小茹妹妹竟然苏醒了过来。我连夜炖了兔肉汤给妹妹喝,天刚亮就又到山里套兔子去了。结果,下好兔子套赶回来时,刚好看到这个东西举着这个棍子要往妹妹头顶上砸。我若是再晚回来半步,小茹妹妹也就没命了。”
听到这里,崔建德举起棍子,又在地上的崔灿后背上狠狠砸了一棍。
“你个畜生,你说说,你的心还是不是肉长的?崔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有名无实读过书,中过童生,呸,老崔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大叔,犯不着和这样的人生气,干脆报官算了。”
众相邻无不为崔灿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慨,正当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该如何处理崔灿时,靳氏领着小童哭哭啼啼跑了过来。
边跑边哭边说:
“相公,我就说你不要来,不管你做什么,大家都不会说你好。怎么劝你都不听,非要跑了来说把小茹的尸首抱回去入殓安葬。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平白无故被人冤枉不说,还……。”
听到这里,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实在忍不住了,顿时一起大骂靳氏不要脸。若不是看在是个女人的份上,恐怕早就迎来一阵拳脚了。他们夫妻平时是如何对待小茹,村子里的人又不聋不瞎,哪里会听不到看不见呢?听靳氏如此红口白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颠倒黑白,论谁不气愤呢?
“小童,你过来。”
小童毕竟小,听到崔建德的话,急忙朝靳氏身后躲,不过还是被周喜子一把拎了过来。
“小童是个好孩子,你告诉爷爷,家里出了什么事?”
“大爷爷,……。”
“小童,快过来,可别瞎说。”
见靳氏不想让崔立言开口,几个看不下去的女人上前,连拉带拖就把靳氏给拉到了院外。
小崔立言一看就害怕了,不用再问已是如竹筒倒豆子,把昨夜今晨发生的事情,一口气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