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嘴角上弧，“那不亏了，而且还说服了老师。”
“那，好吧。”他也坐下来，“想继续听海外仙山的事，还是听半个月前的事。”
她想了想，“半个月前的事情吧，现在除了知道可能是琅翊长老所为，其他一无所知。”
“不是可能，而就是。”他还是那嘶哑而平平的声调，“琅翊让人把我引开了，还封住了我留在这的煞气。”
莲衣挑眉，“谁把你引开的？”
“一个仇人。”
见他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她也没追问，“那后来呢，是谁杀了妖兽和琅翊，把我送回去的又是谁？”
“我杀的。”他说完稍稍犹豫后，才继续补充道：“我不能靠近你，送你回去的是我那个仇人，只要救你，以前那仇就一笔勾销。”
她点点头，对这个答案还是挺满意的。一则帮她出气的是他，二则在仇怨和她之间最后选的是她。
“好了，讲仙山的事情吧。”他不愿意继续说半个月前那件事，因为不管怎么样，他的罪责都不浅。
却不想莲衣摇头道：“我想听你的事情。”
他愣了愣，然后以沉默应答。
倒也是意料之中，如果老师都不愿意说，他自己也不想说很正常。不过也不能指望莲衣就此罢休，不甘心到底是不甘心的，于是她作出让步，“那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
还是没反应。
她无奈保证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保证不去打听你的事情。”
“千征。”他终于回答道。
“千，征。”她重复了一遍，“我叫莲衣。”
他想说我知道，但最后只动了动嘴唇。
大概是感觉好些了，莲衣把抱在胸前的龙珠吞了回去，脸色变得红润一点了。她稍稍调理了自己体内的气息后，抬起头见他在看着自己的胸口。
“喂，你，你在看什么！”她明显感觉自己脸有点烫，
他回过神，“啊”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脖子上那颗石子哪来的？”
石子？莲衣一低头，终于想起了那颗挂在她脖子上的碧绿色小石子。她自己都几乎忘了这回事，没想到能引起他的注意，难道这真是什么宝贝不成？
“你认识这个东西？我一直以为它就是普通石头。”
却不想他摇摇头，“我也没看出什么不寻常，只是觉得和你衣服颜色很搭。”
“哦。”她失望地嘟嘟嘴。
他笑了笑，“挺好看的，就算是普通石头你也带着吧。”
莲衣点点头，“你居然都这么说，没想到那傻鸟眼光还不错。”
“谁？”他眼皮微微一抬。
“嗯？哦，你应该不认识那只傻鸟，他叫栖颜，是只黄羽凤鸟，也就是鹓雏。说起来他算我半个师弟吧，和我一起跟着老师学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在哪捡到这玩意的，到底是不是个稀奇东西。”
千征悄悄吸了口气，然后对她笑道：“怎么说都是一番好意，东西贵重与否倒是其次了。”
她点点头，也笑了，“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担心他傻到把普通石头当做奇珍异宝，再怎么说有点交情，他要是太傻了看着也不忍心呐。”
“啊，啊切！”栖颜揉揉鼻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天山寒泉还真是名不虚传呢，栖颜觉得自己已经快变成冰块了。
“喂喂，你只有想偷懒的时候脑子才好使吗？”这边他刚想摸出忘了物归原主的火灵珠，那边岸上的栖芽就毫不客气地揭穿他了。
栖颜咬咬牙，“切”了一声。
“喂喂，是你说要想练冰炎，朱雀大人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带我们来这的。”栖芽慢慢嚼着手里冰镇后的橘子，还不忘继续揭穿她那个傻大哥。
又是一波寒战过后，栖颜哭丧着脸说：“我以为朱雀大人会带我们去极北之地的，明明那里的冰海才是最冷的，没想到他倒是偷懒挑了个近的地方。”
“你的目的还真是昭彰。”栖芽撇嘴。
这一点栖颜没有辩解，反而一脸自豪。本来想在那等到莲衣醒来，结果才去了几个时辰就被朱雀逮住拎了回去。前几天听说莲衣已经醒了，于是他又心生一计，跟朱雀说想练冰炎，需要去很冷的地方。没想到被朱雀一眼识破，直接给扔到这来了。
栖芽看着他沉浸在回忆里的一脸憧憬样，放下手里的橘子问：“哥，莲衣······姐姐，很漂亮吗？”
“当然！”他马上回答道，“你老哥的眼光能差？”
栖芽轻轻笑了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