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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成泥碾作尘(2/2)

    “太子殿下,是想射鸟,偏了而已,偏了而已!”何谓解释道。

    “我想射谁,便绝不会射偏!”梁泊声音很冷。

    何谓心想太子这是希望两国交兵吗?“太子上次射燕然不就歪了?”

    “那是本太子不想让他死!”梁泊的语气依旧冷。

    “借口!”何谓说道。

    可是谁不知道梁国太子从不虚言呢!

    梁泊看着吃痛地半跪在地上的解蔚,将苏绫络拉了起来,对她说道:“跟我走!”

    梁泊拉着苏绫络就走,而苏绫络自从喊出“皇兄”二字便呆愣住,仿佛陷入泥沼,动弹不得。

    梁泊突然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吃痛地半跪在地上的解蔚,冷冷地说:“这是你该还的。”

    解蔚抬起眼皮,眸中满是歉意,说道:“对不起!”这句话不知是向谁说。

    就这样,梁泊带走了苏绫络,是一处僻静的亭子,近暮的夕阳,微暖的和风,似乎将苏绫络吹醒了。

    “跑得真快,看来本太子给你的药效果不错。”梁泊斜倚着亭柱,淡泊的眸光注视着远处的斜阳。

    “药……与我写的方子有所不同。”苏绫络回答。

    “那是自然,本太子的药自然最好!”梁泊收回目光,“不然你可就会离开本太子了!”梁泊摇摇晃晃仿似喝醉一般走向苏绫络,“本太子派人给你送了大半年的药,知不知道雨都离燕国京都很远,来回一个多月,我梁国的好马都因你跑没了。”梁泊歪躺在亭中的长椅上,盯着对面的苏绫络,“你说你解国是赔也不赔?”梁泊笑着问。

    “你想让我怎么赔?”苏绫络问道。

    “没想好……”梁泊闭了双眼,静静地似乎睡着了。

    许久,梁泊依旧躺在椅上,一动不动。太阳已落了,天地间一片昏暗,夜,即将来临。

    “咳咳!”梁泊眉头皱了起来。

    苏绫络将臂上的挽纱折了几折,盖在了梁泊身上。

    “夜来了,起风了,很冷对吗?”梁泊问,“你回去吧,我不想走。”

    “……好。”无需多言,也许彼此之间就有一种默契。苏绫络转身就走,冷冷的风吹在脸上,她忍不住瑟缩。

    “……也许我不该说……”梁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天凉了,可是他不是可以为你披衣的人……”苏绫络静静地听着,“你欠我的药钱,就解蔚还了吧,他是你皇兄,理所应当。”

    苏绫络走了,梁泊睡着了。

    许久的梦一般的痴迷,终于醒了;千万里不知疲倦的奔波,终于到了。他们都很累。

    几日了,解蔚该好了吧。苏绫络想,梁泊亦然。

    “皇妹……”解蔚的声音响起,“你的那个小婢女挺烦人的,风言不想带了,而且风言几日不见你,似乎挺想你。”

    “皇兄,许久不见!”苏绫络不带感情地说道。

    “绫洛。”解蔚好像很心痛。

    苏绫络手指在弦上跳跃,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要把天地洞穿,她平静地唱着:“那一眼,明明秋毫无犯,却疑秋波传你言,落得今日双眸暗淡。谁曾忆,那年柳下花前,孤意擎纸鸢,献与你我烂漫笑颜,明明你笑得敷衍。是否怨,错信你语言;怎能怨,你何尝许我千年。今日叹,一处闲花,逐了清波流转,消散何处见;梅香如故,只是化作尘泥,任红尘碾。空嗟问,怎奈你我本就无缘。”苏绫络眸光幽幽抬起,注视着解蔚的眼睛,“我以为我此生只会为你弹琴,却不想如今只能为你而歌,魏梁,我此生此琴,再不会为你而弹。”锵的一声,琴弦断,她眸光冷漠,注视着他,说:“皇兄,我想姐姐了。”

    “我只愿你心中的姐姐永远如初时美好安然。”解蔚淡淡地说。

    解蔚转身,眼神是那样毫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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