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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间冷瞹(1/2)

    两人骑着马在路上走着,此地已属河南信阳州境内,卢平远在马背上看着这金秋的信阳大地和那雄壮的鸡公山!想到了自已第一次见此山时还是在五岁的时候,那时他随父亲卢及超一起来到河南探亲,姑姑带着他和表姐爬了一次鸡公山,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卢平远的姑姑叫卢英,早年行走江湖之时结识了他的丈夫河南信阳州人氏刘云汉,两人一见钟情私定了终身,在卢英决定嫁给刘云汉的时候,卢平远的爷爷卢正只说了一句话:“女大不中留,随她去吧。”并送出白银千两,丝绸和其他的嫁妆若干由卢及超亲自护送到河南。次年刘梦霞出生,卢英从此也退出了江湖。

    卢英的丈夫刘云汉并非江湖人士,他家世代经商,家境富裕在信阳州商界很有名气,年经时的刘云汉带人到湖北进货,在回河南的路上被一伙强盗所围,眼看就要丧命强盗的刀下,却被行走江湖的卢英碰到出手相救。

    卢英自从嫁到了河南后每两年便回苏州的娘家一趟,每次都给他的侄子带了点鸡公山上的野味和一些在山上采摘的水果,还有信阳的特产。

    回想到这些,卢平远忍不住的说:“不知姑姑现在可好?”刘梦霞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禁的感慨,她也有两年没有见到母亲了,如果不是因为万刀帮再过上一些时日就是母亲回苏州探亲的时候,她还想等母亲来时给他打一套卢家的剑法,好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但现在她也只得道:“如果我娘知道她娘家出事的话会不会马上去找万刀帮报仇!”

    卢平远没有说话只是拍了下马身继续往前走,刘梦霞随后跟上,此处离城中也只有不到六十里了,在两人没走多远时,一股鲜香飘了过来,这股香很是鲜美让赶了好几天路的两人差点流了口水。“糊辣汤!”刘梦霞道。

    卢平远只是在小时候来探亲时喝过一次,过后也把味道给忘了,听到表姐的话他接着道:“恩,好香呀,我小时候喝过,只是现在却已忘记了是什么味道了,表姐我们去喝点吧。”

    刘梦霞道:“我也好久没喝了,差不多也忘了是什么味道了,走,我们去喝点。”

    两人来到一处简陋的客栈,说是客栈其实也就是在路边建起的几处房子来做过往行人的生意,里面可以吃饭喝茶,歇脚喂马,也可供客人住宿,只是客房条件差了点,通常都是七八个人住一间。客栈的傍边有棵大树,树上挂着一个旗子,上面写了五个大字——唐家糊辣汤!大树的傍边有几匹正在吃草的骏马,两人想里面应该有人正在吃饭,走近时却只闻到了汤香没听见有人说话。

    客栈的主家是一位约五十几岁的汉子,身材消瘦,个子不高,脸颊有些下垂,穿着一身农夫的衣服看到他们赶忙笑着招呼两人进来,并让一个伙计把马栓好。

    两个进来后看到客栈里并无他人,感到奇怪,刘梦霞随口问道:“掌拒的,刚刚我看到外面有几匹马儿?想着这里应该有很多人,怎么现在却没一个人呢?”掌柜的笑着倒了两杯茶,随口道:“哦,那些是刚刚在此吃饭的客人留下的,他们将马儿栓到小店,几人结伴前去山中采药去了。”刘梦霞:“原来是这样。”掌柜的倒好了茶便去端来了两碗新鲜的糊辣汤放到两人面前,鲜香四溢,刚一端上来,卢平远就忍不住的喝了一大口,掌柜的诡异的一笑道:“姑娘也趁热尝尝,我们唐家的糊辣汤可是好喝的很!”刘梦霞笑了笑正要喝起,客栈里面传来了“啊!”的一声并伴有其它的响声,两人听到声音后知道是有人被杀了,马上拿起了宝剑,掌柜的本想撒个谎圆过去,“啊!”一人被外力推了出来,撞碎了门板摔了出来,这是一个光着上身的大汉,身材高大,膀大腰圆,汉子摔出后,从里面出来了一位美丽的少妇,出来后又在汉子身上狠踩了两脚,汉子口吐鲜血而死,并对着卢平远和刘梦霞两人大喊:“这汤不要喝!”掌柜的和伙计看到汉子被杀,从客栈的隐蔽处各自拿出了一柄钢刀向那少妇砍去,卢平远和刘梦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但看到农夫打扮的掌柜和伙计拿出钢刀要砍那少妇,便明白了这是一家黑店!

    正要出手助那少妇时,却看到又有几个大汉被人从客栈里给摔了出来,掌柜和伙计也被摔出来的几个汉子挡住了去路一时没敢上前,汉子们被摔出后,从里面同时出来了几位美丽的女子,他们中有少妇,还有未过门的少女。

    第一个出来的少妇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官家抓人用的令牌举到掌柜和伙计眼前大声道:“马六!还不束手就擒!”

    马六恶狠狠的道:“他妈的!我刚才怎么没发现你们这群娘们是官府中人?哼!你们想要抓我,没那么容易!”说完马六和伙计举刀向少妇、少女们砍去,当刀还在半空的时候,“嗖嗖!”从客栈外面飞来两支钢镖稳稳的刺穿了两人拿刀的手腕,“啊!”,“啊!他妈的!”钢刀应声而落,几位少妇、少女,立刻上前将马六和伙计擒住。

    卢平远和刘梦霞看到钢镖从客栈外飞来,便转身望去,七八位捕快手持钢刀在一位捕头的带领下从四周冲了进来。带头的捕头叫陈长风,年纪约三十几岁,身材高大,长圆脸,五官轮廓清晰,长相英俊,拿出令牌的那位少妇叫蓝秀。

    陈长风来到马六面前抓着他的衣领道:“马六!你这恶贼!你也有今天!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马六很不服气的嚷嚷着:“妈的!你们这些人,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由其是你们这群娘们!哈哈哈!”“住嘴!”“啪!”蓝秀说着一掌打在马六的脸上,马六眼中充满了愤怒但又不敢在说话了。

    官家的人正要押着马六一伙离开之时,陈长风来到卢平远和刘梦霞身前行了个礼道:“在下陈长风是本地的捕头,两位如果想要吃饭,还是到别家去吧,这是一家黑店,这些人是一群无恶不作的人贩子!反正此处离城中已经很近了。”卢平远和刘梦霞还了个礼,卢平远准备说什么,却感觉自已的头晕沉沉的,身子也感觉越来越没有了力气,慢慢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哎呀!他肯定喝了刚才的糊辣汤!”蓝秀大声道。

    刘梦霞见卢平远倒地便伏身查看紧张的道:“是喝了一口!里面有毒药?”正要拔出宝剑前去向马六索要解药。

    蓝秀道:“不是毒药,汤里面有**!”

    听到只是**刘梦霞便放下心来,将卢平远扶到凳子上,陈长风上前帮忙。

    被绑着的马六哈哈大笑道:“不错!是**,不过这种**是我特制的,吃了的人要睡上十二个时辰方才能醒来!”

    陈长风生气的走到马六面前“啪啪啪啪”四个耳光打的马六眼冒金星,口中淌血,马六心中道:“妈了个巴子的!”打完马六陈长风对着刘梦霞道:“既然只是**,姑娘就无需太过担心,我们现在就起程赶回城中,让这位仁兄到家中好好的睡上一觉,不知两位是从何处来?家是否在城中?”

    刘梦霞道:“多谢陈捕头关心,我家在城中,还烦请陈捕头帮忙将我表弟扶到马上。”陈长风应了声便和另外两个捕快将卢平远扶到马上,众人一起向城中赶去。

    刘梦霞和两个捕快带着卢平远赶到了城中的家里——刘府。

    刘府的下人们看到大小姐回来赶忙去告知卢英,正在花园修剪花木的卢英听说女儿回来了!高兴的丢下修花的工具便跑了出去,看到女儿和两个捕快架着一个年青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让官家的人前来,仔细一看竞是本家侄子!自然更加的高兴。

    刘梦霞简单的告诉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后,卢英松了口气,心想:“侄子要是在我这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他爹交代呀?”随后吩咐下人把大少爷扶到房间去,并让人好好的招待了两位官家中人,两捕快推辞说公门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卢英客气了一下,亲自送他们出了刘府,还给他们每人送了十两银子。

    送走了捕快卢英来到房间正好看到刘梦霞在为卢平远擦试脸颊,笑着道:“看看,还是表姐心疼表弟,我这大侄子真是有福气,要是以后把表姐娶了其不是更好了。

    刘梦霞道:“娘,你说什么呢?”

    卢英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表弟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又出生在江南的大户人家,我的亲侄子,知根知底,你俩相配,咱们两家其不是亲上加亲。”

    刘梦霞:“娘,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卢英:“不想嫁也得嫁,娘本来就想着过几天去苏州你舅舅家时和他商量此事,早点把你许配给你表弟,当初娘同意让你去闯荡江湖,同意你和舅舅学习武艺,但现在你也该收收心了,你说像你这样的年纪早该出嫁了,只不过娘曾经也在江湖上行走过,所以才让你由着性子来的,不过这次说什么也要听娘的,就嫁给你表弟!哈哈哈。”

    说完不等女儿回话便拉着刘梦霞回到自已的房间两人坐在一起,卢英两年没有见到女儿了自然是对她问长问短,就连吃饭时也是不停的问这问那,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方才睡去。

    卢平远醒来时已是次日,看到自已在姑姑家便放下了心。

    刘梦霞见他醒来给他端了点吃的,告诉他:“娘有事出去了,爹前几天也去云贵一带进货了,要过上好些时日才能回来。”

    卢平远:“姑姑知道我父亲的事了吗?”

    刘梦霞:“恩,知道了,娘已经派人去江南打听了。”

    卢平远:“头有点晕,我怎么会晕过去了呢?”

    刘梦霞:“我们去喝糊辣汤的那个客栈原本是一家姓唐的夫妻在卖糊辣汤,半年前从广西那边来了一伙人贩子,他们将唐姓夫妻迷倒后贩到了别处,而他们就在此处开起了黑店,专们坑害过往的行人,和一些漂亮的女子。

    三个月前唐姓夫妻老家的人前来寻亲,却发现招牌还在而人换成了别人,觉的事有蹊跷,便报了官,陈捕头带着人调查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为了不打草惊,他找来了一些会武艺的官家中的妻子和女儿前去,使马六他们露出马脚也好人脏俱获,一网打尽,昨天你不小心喝了一口有**的汤,才晕倒的。”

    卢平远:“原来如此,这群恶贼!”

    刘梦霞说完这些后便出去了,卢平远本想再说什么,看到表姐转身出去,感觉奇怪,想要叫她一下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一直到第十天,卢平远才见到他姑姑卢英,这其间卢平远很是担心生死不明的父亲和江南所发生的事,好几次都想要回江南,但都被刘梦霞给拦着了。

    两姑侄见面,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卢英也没有了刚见到卢平远时的那种欢喜了,她只是轻轻的道:“这些天,我派人去江南打听了,卢府上下六十几口,包括一些武林人士,在那天晚上全都被杀,你父亲,我的哥哥,被内力高强之人震断了经脉当场毙命!江南卢家没了,你父亲死了,当地的官府把你父亲的尸骨给掩埋了,其他门派的人则被他们自已人给收走自行处理了。

    江南的论武大会也在第二天草草结束,而且我还打听到,少林,武当,峨眉三大门派誓要找出凶手,为同门报仇!现在的江南武林天天都在议论卢家是被什么人为什么给灭的?是西藏人?还是其他人?这就是我这几天所打听的情况。”说完给了卢平远一块玉,这块玉是卢及超随身所带之物,卢平远早有心里准备可是当看到此玉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卢英没有再说什么便走了出去,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在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道:“那个人皮天书到底是件什么东西?里面有什么秘密?”

    卢平远:“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怕是也不太清楚?”

    卢英:“哼!你爹真糊涂,因为一件不知道的东西连命都丢了还让江南有名的卢家被万刀帮灭了门,这是赔本的买卖!太不值了!”

    看着姑姑离去的背影卢平远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家门遭此不幸,姑姑不但不安慰他反而还怪我父亲糊涂,就算父亲做了错事,但现在他人已到黄泉,你不但不伤心落泪却还说什么这是赔本的买卖,太不值了!之类的话。

    此后的一个多月中卢平远才真正的明白他姑姑为何这样对他,这也是卢平远从小到大最无奈的一个月,卢英躲着他,刘府的下人不给他好脸色,甚至连伙房中的下人也敢和他大喊大叫,有时卢英看到却什么都不说,卢平远心中很是生气。

    好在他表姐刘梦霞还能对他笑脸相盈,不过好景不长,也不知怎的之后的日子里一直不见刘梦霞的出现。

    这其间有几个富家子弟前来向刘家提亲,每次卢英都叫上卢平远来坐陪但并不介绍他是谁,而且还都是当着他的面抬高别人贬低自已,这几个富家子弟中有一个叫关木峰的,卢英对他很是满意,一直再说将来要把女儿刘梦霞嫁给他。

    在吃饭时关木峰多次当面羞辱卢平远,卢英不但不出声制止,还在卢平远忍不住想要发作时挡住了他。

    卢英也对每个来人都是满口答应,还把来人夸的满脸堆笑,卢平远看的明白,姑姑卢英已经不再是江湖人士了,他为人处事圆滑,左右逢源,她成了一个商人!对!她变成了商人,一个只要利益的商人,在她面前亲情已经不算什么了。

    卢平远想对了,在卢英和刘梦霞谈话的那个晚上后,卢英就一直权衡着利弊,她心中明白人皮天书可能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藏,不过作为商人的她还是决定放弃,她不可能为了一个不清楚的事情去冒险,何况因为这件天书自已的亲哥哥卢及超都被灭了门,看来这是一件不祥的物品,而现在我们家的财富足可以吃上几辈子了,干嘛还要去冒那个险呢?

    卢英变了,她在江南打听的情况没有全部告诉卢平远,她打听到江南武林几乎不知道卢及超有个外甥女在他身边,而且刘梦霞告诉她有两个易容成她俩模样的人替他们送了死。想到这时他就派人在江南散布消息,她和江南卢家早就脱离了关系!卢英还本想直接将卢平远赶走,也许多少有点血浓于水的原故吧,她没有忍心只是在这些日子里对他冷眼相加希望他主动离去。

    卢平远的心中特别的痛苦,他知道自已没有了家,不再是大少爷,家中也没有了大宅院没有了曾经的豪华生活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随时都会被人追杀的江湖人,他感受到了所谓的人间冷瞹,世态炎凉!

    夜晚,卢平远走出房门出来散步,他想我该走了,此时已经到了十一月,天气也已变冷。卢平远自言道:“既然如此!我就离开吧,为家父报仇,解开人皮天书的秘密,也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但是去哪里才能解的开呢?对了!去西藏!尼色日山!”

    回到房间收拾好了包袱正要离开时他想到了刘梦霞,自言道:“这些时日不见表姐的身影想必也是姑姑的安排,要走了,总要去给她告个别吧,可是去哪里找她呢?”

    卢平远放下包袱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刘梦霞的房间外,这些时日他经常来此每次都不见人影,而现在房间的灯却亮着,卢平远欢喜的跑了过去,在快到门口时却听到房间里有一男一女的嘻笑声,女子的声音是表姐的只不过有点说的不自然。

    卢平远用手指在门上捅破了一个孔,看到了关木峰,此时他正坐在刘梦霞床上,而刘梦霞却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着关木峰的脖子任由他的手在自已身上摸来摸去,并娇羞道:“峰哥,我娘将我许配给你了,以后你对我好点哦。”关木峰亲了一下刘梦霞的脸蛋道:“当然了!来嘛把衣服脱了让本少爷看一看。”“峰哥,你好坏,我自已来嘛。”说着两人便一同倒向了床上,刘梦霞还发出了**声。

    卢平远不再看了,他没想到表姐会是这样的女人,愤怒的他跑到了自已的房间,留下一封书信,带着包袱和宝剑连夜骑马离开了刘府!离开了刘梦霞!离开了信阳州!

    一夜赶路到了次日中午,卢平远来到了河南往西北的边界城镇中,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让小二将马栓好后,要了一些饭菜和酒水,刚吃了一口便听到傍边四个高矮胖瘦的人说。

    “你们说说看江南卢家到底是什么人给灭的!”高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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