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狐心想:“她先前让她两个义子先拜完夫妻,令我稍候,可就差这片刻,君临尘前来,使得我误了良辰。定是她用手段,探得蔓儿往事,故意撺掇这君临尘来捣乱,随后又算准时机,阻拦君临尘片刻。”
他想通此节,反倒镇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手段,乃是妇人家小小心机,以吴奇气量,绝不至如此。况且吴奇何等精明,岂能不知?反而更会怪这婆娘坏事。”于是笑道:“说的不错,我夫人蔓儿人见人爱,我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岂不更为难得?”
道儿哼了一声,抿唇不语,蔓儿听他谅解,喜极而泣。苍狐与蔓儿相对,对拜三次,全了礼数,又见众人已将君临尘救了下去。
盘蜒传声道:“侄儿,我夫人对不住你,我将来定严加约束。”
苍狐心头一喜,佯装不知,道:“婶婶随口说笑,当不得真,叔叔何必如此郑重?”
盘蜒一愣,点了点头,又命人搭台唱戏,舞刀弄剑,杂技百出,一时间精彩纷呈,叫好不断。他走向道儿,低声道:“你为何要招君临尘来?”
道儿神色震惊,白他一眼,道:“你少冤枉人,此事与我无关。”
盘蜒道:“君临尘早就来了,后被人拦在外头,我竟不知,那定是你的安排,此事一问便知,你耍这小伎俩又有何用?除了气气苍狐,你以为真能阻这场婚事?”
道儿气往上冲,道:“你说是就是好了,又未惹出大祸来,这姑娘自个儿不检点,我让苍狐知道,岂不是帮着他么?以免他婚后不知不觉,被人占了便宜。”
盘蜒哼了一声,知道如若训斥,徒劳无益,又下去找君临尘,远远见血寒正替他疗伤。君临尘痴痴的望着血寒,已将悲愤之情抛在脑后。
盘蜒与血寒对望一眼,皆心中好笑,血寒两三下替君临尘包扎妥了,说道:“下回再得罪我涉末城,你这条命便保不住了。”
君临尘柔声道:“是,是。你叫血寒,对么?你这般美丽的姑娘,怎会做了道姑?我从未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
血寒道:“因世上男人大多皆是白痴,近来尤多,老娘恨的牙痒痒,动手一通好杀,杀的太多,只得收手,上山当个道姑尼姑,眼不见,心不烦。”
君临尘笑道:“你知道怎样的男人,不是白痴么?”
血寒扬眉道:“你又有何高见?”
君临尘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血寒做呕吐状,扭头就走,君临尘只盯着她瞧,神情似百看不厌,神魂颠倒。
盘蜒森然道:“君公子,你胸口的伤,不久便会痊愈,可是想眼睛上再添新伤么?”
君临尘叹道:”我今日近观天下第一美女,就算瞎了眼,也算不枉了。“
盘蜒道:“但瞎了之后,便再也见不到她,岂不可惜之至?”
君临尘这才惨叫起来,道:“不,不,那可万万不行。城主发发慈悲,饶我这一回吧。”
盘蜒哈哈一笑,心想:“正如血寒所言,此人是个白痴,何必与他计较?”命人将他抬了下去。
此时,园外马蹄急响,一亲兵快步而来,对盘蜒道:“大人,有要事禀报!”
盘蜒、苍狐、武先生等人当即警觉,只见那亲兵身后跟着六人,那六人满脸污血,甲胄残破,显然经过恶战。盘蜒认出这几人乃是守卫西北边关的将领,其中一人名叫屈鳞,武功极为高强,战功之高,仅逊于苍狐,在军中威望深重。
盘蜒知事情紧急,问道:“怎么了?但说无妨。”
那亲兵道:“西北兵祸,扶风、壶乐各城各国,皆已被敌军攻陷,屈鳞将军等人惊险逃了回来!”
盘蜒望向屈鳞,知道此人以往乃是万鬼鬼官,最是勇猛豪强,无论敌人多强,皆无退避,宁愿战死,此刻逃生归来,固然侥幸,可却大违常理。
武先生问道:“屈鳞,到底是怎样的敌人?”
那六人仍有些发呆,屈鳞摇摇晃晃的走到近处,说道:“似是...似是鬼虎派的人。”
武先生通晓诸事,摇头道:“鬼虎派?鬼虎派前些年已败亡殆尽,不是死在龙血国手中,便是被东采英率军剿灭。即便有所幸存,又岂能在十年间成了气候?”
屈鳞低声道:“鬼虎派....有个极厉害的女子....她...用兵如神,将咱们打的溃不成军,只能逃窜....后来....后来....”
盘蜒等人凝神倾听,其余宾客皆忧心忡忡,屈鳞声音冥冷,道:“有魔鬼,有魔鬼,那魔鬼追入悬宿城,咱们抵挡不住,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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