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急道:“那是咱们这儿绿驱蛇香所藏极多,扭转了脉象的缘故,难道他们竟以为...”
血寒轻叹道:“他们传言,是咱们涉末城偷偷施展邪法,祸害诸国,自己反而得利。那廊邪已数次派高手潜入,想要刺探虚实,有几回临近乌云神塔,都被我赶走了。”
盘蜒心想:“这是他们并无真凭实据,可若越传越凶,只怕连咱们的盟国也会生疑。”
世人一贯如此,若自己受难,便见不得别人的好,非要将那未受害者整治的比自己更惨,方才心中好受。
盘蜒心下不安,但在那大鼎完工之前,他实无法分心。
鸿海蓦然又道:“我还有一事,还是告诉你好了。不然今后数月里,你忙的不可开交,无法处置。”
盘蜒见他郑重,问道:“还有什么?”
鸿海道:“三个月前,那场甘马湖武人反叛之事,全是由吴洲引起。”
盘蜒吃了一惊,道:“怎会是他引起?”
鸿海道:“此事我已查访清楚,起因如此:那吴洲瞒着妻子,与一情妇同去甘马湖游玩。他为讨好那情妇,命人将整座湖畔全数封住,不让外人入内,只由他一人与情妇纵情游览。为此,他调度官府大军,驱赶百姓,有不服者,便用刑打的半死。”
盘蜒知道鸿海绝不会说错,心头火起,沉声道:“这小子不过是道儿的义子,竟如此嚣张跋扈?”
鸿海道:“他既是道儿义子,也是你的义子,你当众认他,旁人自也认他。”
盘蜒一时语塞,又道:“后来呢?”
鸿海道:“事已至此,不过引起民怨,若此人见好就收,倒也罢了。偏偏这甘马湖的正中,有一天仙水榭,这水榭是湖内萧家大少爷的居所。”
盘蜒知道这萧家是湖内赫赫有名的宗族,家中世代修炼,不乏高手,昔日万鬼许多成名人物,皆是这萧家出生。盘蜒为拉拢这宗族,委实费心不少。
鸿海又道:“吴洲不知天高地厚,与那情妇瞧上这水榭,那情妇不过称赞一句:‘这水中阁楼好美,若咱们在此住上几夜,才是真正神仙般的日子。’吴洲便当即夸口道:‘那我便将这水榭送给你。’”
盘蜒道:“你这话从何处听来?”
鸿海道:“是从吴洲身边亲兵处逼问而得。”
盘蜒又道:“那亲兵不知那情妇是什么人么?”
鸿海道:“我审问时,那亲兵被喂食了极诡异的毒药,其余都可吐露,唯独那女子的名字,他稍一提及,便立即死了。”
盘蜒冷笑一声,暗想:“这欲盖弥彰的狡诈手段,除了那人,更有谁会?但如此便无真凭实据了。”
鸿海点了点头,续道:“吴洲于是命船驶进那水榭,可那萧家大公子萧林渊也非易与之辈,他妻子临产,不愿生人打扰,不管吴洲是谁,喝令他退去,双方言语争执,加上那情妇在旁推波助澜,终于大打出手。萧林渊寡不敌众,被吴洲率众高手活生生打死。”
盘蜒惊道:“那萧林渊武功极高,已踏入鬼官境界,我亲自见他通过试炼,吴洲不过第一层弟子,便一千个吴洲,也不是他的对手。”
鸿海道:“那时打斗情形,在场之人皆说不清楚,只知众人一拥而上,片刻后,萧林渊便倒地身亡。萧家少奶奶立时开启机关,将水榭毁去,她自己则乘船逃离,连夜逃回萧府本家。
吴洲尚不知闯下大祸,不顾情妇相劝,在湖中另找一处小岛歇息。不久,萧家众高手找上门来,双方一场恶战,吴洲死了几个心腹,萧家更有几个宗亲战死。吴洲这才狼狈逃窜,连夜离了甘马湖。
萧府在甘马湖周围方圆数百里地根基深厚,关联盘根错节,于是烧了官府,举兵造反,声势不小。我命济节领兵去讨,不久前方才平叛。”
盘蜒凝视鸿海,微微气恼,道:“你为何不将吴洲交出去,任由萧府发落?”
鸿海道:“他毕竟是你义子,涉及城主之尊,道儿将他藏得不知去向,况且当时不知来龙去脉,你又不在,加上叛党嚣张,唯有先打服了再说。”
盘蜒自也知道鸿海难处,闭目片刻,道:“是我疏忽了,之后呢?”
鸿海道:“平叛之后,我才有空审问出前因后果来,如今萧家老小皆在牢中,等候你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