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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袖子轻拭,不觉疼痛。
待到临想被皇帝诏过,看到如此奇怪的场面,先不说宸妃侧目而坐神情冰冷,却是皇帝也闭上了眸。
一室无语。
临想靠近,皇帝下来,阖上门的一刹,他听到皇帝细软耳语,“将药给朕。”
临想大惊。
忙急急拦下,“皇上…那药,不可。”
“怎么,薛临想,是朕平日太纵惯你了,轮到你来管朕的身子了?”皇帝睨他,叫他心中一阵恶寒,双膝骤然跪下,“奴才不敢。”
“药。”
临想颤抖着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碧绿盒子,奉到皇帝手中,忍了半晌,还是冒死进言,“皇上…这药,可是折寿的……”
“折寿?…这些年,朕折的寿还少么,”说于此,皇帝突朝车辇中望了一眼,“朕早些死,也算遂了她的愿。”他毫不犹豫打开盒子,那百转千回的滋味,再熟悉不过了。
这病…也拖了四年之久了。
宫中的御医诊治了不下千遍,却没有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只说郁结于心,可方子吃了太多没有一个能除根,他本不愈声张,便随着它去,直到两年前的一夜,出现了一位身披僧袍的男子。
看不清面容,只知此人声线浓郁,他从怀中拿出三个碧绿盒子,扬言,可为其去除病根。
只是…这丸子性烈,每服用一次,便会折寿十年。
他将丸子交与临想收下,半信半疑,那男子临走时诡谲的笑,瞥了下他腰间佩戴的香荷。
那是多年前,非情亲手绣于他的。
便宛若梦境。
时间纵逝,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年月能活。
心,一直未能如愿,身边良人众多,然心上那个,却不知去了何方。
只当遂了自己愿吧……他叹,皓雪漫下,再任性一回也无妨。
掸了墨氅上的雪痕,侧眸道:“加快脚程,朕…便不与宸妃同坐了。”他抬步便走到另一车辇处,俯身而上,独留临想惊诧,深望了皇帝一眼。
帐帘垂下时,他分明瞧见皇帝低头轻咳。
……
随下来的路程走的相当顺畅,除了在驿馆小歇外,连续俩天的风雪兼程,离着帝都的距离也慢慢缩短,薛临想做事本就细致,终于在第三天午后,平安到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