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什么,比如今来的无力。
身子一下子便软了,眼睛哭干了,独留泛红的眼眶,牙齿将下唇咬出了血色,妖冶的红。
偏这樱妆的色,迷乱了谁的眼。
“若我顺了你,你便将孩子还给我么?”
她哂笑,心想自己怎会问出如此愚笨的问题,可是一张唇,这些话便自然而然的出来了。
终是沦落到这般卑微的模样。
薄唇弧光淡淡,似乎这句话取悦到他,指腹粗粝的抚摸过肌肤,问道,“这几年,你是如何伺候你的夫君的?……那个,瘫子?”
她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的眉狠了几分,似乎所有耐性消失殆尽,攫起脸容,不容分说的覆上她的唇。
那眼中残存的容颜,不知何时已变成暗暗的黑。
一如她的心。
半晌后,他终于放开她,笑道,“果是这样美好,难怪朕的皇兄对你的味道,念、念、不、忘!”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字字生寒reads;劫婚。
他向来不是心软之人,却在她背叛他后,放了她离开,这些年他常想,若那时她只要说一句辩解的话,或许,他便会原谅她。
可是她没有。
为了离开,她甚至亲手捶掉他与她的骨肉。
……
记得她离开的那些时日里,他常常去她的屋子,一坐便是一晚,那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她跟着他这些年,他甚至没有为她建过一座宫殿,她所住的,始终是下人的屋子。
便连名分,也是空的。
倏然便对她残忍了,便是她万般忍耐他也不顾。
万般疼痛,仿佛有人拿了刀子捅在她的心窝。
她闭上眼,这样的折磨又算什么,只是心里凉的很,就算在暖的屋子,也暖不过来。
她想,她是疯了。
腹下热流滚滚,他的吻迷迭而下,印落在似雪的肌肤上,柔软被他覆在掌心,似重似轻的掌控。
此刻,半掩的窗卷着轻碎的雪,带进了满屋的燥热。
轻纱吹起,散雪翻飞,窗外雾气浓浓,想着,大概是丑时了。
离着天明,不远了。
*****
五更时分,飞凤殿的门突地开了,一身单衣的皇帝立在黑暗中。
薛临想抱着温暖的手炉靠近,往皇帝怀中一塞,当即抖开了宽大的朝服披在皇帝肩上,斜眉一凛:“皇上,这宸妃……”
“方睡下,别扰她。”皇帝唇边含着一丝笑,利落的穿上龙袍,从一旁侍立的宫人手中接过帕子擦手,看着宫侍为自己穿靴。
薛临想靠近,“请恕奴才多嘴,皇上何不让宸妃娘娘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呢…如今宸妃回宫,先不说偌大个后宫,便是满朝的臣子,谁不在虎视眈眈的瞧着,俩个小皇子跟在皇帝身边,可比跟在娘娘身边安全的多,皇上您,明里是以此为胁迫,实在暗中保护,这些,为何不让娘娘知道…?”
“临想。”他不悦蹙了眉,临想一惊,一抖袖直直跪下。
眼稍垂地,衣摆上沾了散雪,皇帝瞳深,也没有什么责罚下来——
“说与不说,又有何干系?朕难道,还奢望她一声软言?”
皇帝抬眸望着夜色的雪,缠缠绵绵的飘落到他肩头,惹得他一晌驻眸。
临想顿时恍然,吩咐一干人在前开路,搭上皇帝的腕,轻言淡语:“皇上,该上朝了。”
“嗯,走吧。”
-------
本文重新大修重发,时隔四年再次连载,希望亲们喜欢笑纳,水在这里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