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半眯了眯眸子看了他半响,无言良久最终只能恨恨别过头。

    琉月眼尾微微勾起,将眸光看向一旁的侍者,开口道:“公布试题。”

    侍者听令,转身走到阶旁,声音洪亮道:“安静!”

    此言一出,考生的喧闹声霎时全小了下来。

    侍者续道:“此次凌绝峰初试第一场考试内容:用笔墨在宣纸上画上两位宗师的画像,且作诗一首。”

    殿下议论声又起。

    “啊,画花画草都好,怎么就是画人呢?”

    “哈哈,我最擅长这个了。”

    “别高兴的太早,画完还得作诗呢reads;穿回解放后!”

    这试题一出,段瑾言没做思考,随即轻抬衣袖,提起墨笔灵活地在宣纸上轻描淡写地画了几笔,在随意写了一句诗后,便放下了笔。

    牟羽见他答地快,凑过去小看了一眼,尔后便差点吓得把自己下巴给掉下来。

    “这这这......”他不住哆嗦着手指看着段瑾言的画,几乎惊讶地已经不能言语。

    段瑾言抬手体贴帮他把下巴抬了上去,淡淡道:“照着我的画。”

    牟羽瞪着小眸子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可是....”

    段瑾言定定地看着他,“若你想通过便得这么做。”

    牟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诗呢?也照你的么?”

    段瑾言笑笑,“写那首咏鹅即可。”

    牟羽愣了愣,小黑眸子有些呆呆的,“这样真的可以过么?”

    段瑾言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牟羽见此,小拳头紧握,下定决心般道:“好!我信你!”

    可没一会儿,他又皱起了脸,求救般地看着段瑾言。

    段瑾言轻轻挑眉,“怎么了?”

    牟羽欲哭无泪,“我只会背,不会写,那个鹅字怎么写?”

    段瑾言莞尔,俯身握着他的笔帮他写下整首诗,两人姿势极为和谐。

    不远处,秦尤一早答完题,一双狭长乌沉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段瑾言,眸光深邃不见底。

    隐约里,他总觉得这一世,有什么变了。

    段瑾言在云枭殿前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只是生寡陌生,还渗着一丝彻骨的冰冷寒意。

    若放在前世,这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段瑾言自幼便是一个极温和的人,性子很淡,君子般谦让,是个善良漾着暖意的人,在服侍自己十几年间,甚至连他让这人以命换李清婉的命时,这人都没有流露出这种眼神。

    世间有什么能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至如此?

    兀自低垂下雅黑的长睫,他进入一片沉思,始终对段瑾言的那抹眼神不能理解。

    秦尤表面漫不经心其实内心极为缜密,然而,这次他却忽略了一点。

    哪怕是再温和谦谦的少年,在经过双亲被杀背负血海深仇之后,都会凌厉狠绝的血性清晰地刻在自己的骨子里,段瑾言亦不例外。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这一世,曾经的爱人早已视自己为眼中钉,预处之而后快。

    秦尤还是当初那个秦尤,但段瑾言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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