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寂静得针落可闻,每个人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惟恐自己的呼吸声打扰到了阁楼上持剑的少年。
那个被秦安击碎了直刀,打伤了的中年人这时候也回过了神来,那一指的威力让他直到此时,都有一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他毫不怀疑,如果阁楼上的那个年轻人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那一指根本不需要点在直刀上,他可以直接点在自己的脑袋上或者胸口上,不过若是那样的话,自己此时就只是一具躺在门口的尸体。
想明白了的中年人赶紧起身,跪在地上,对着站在阁楼上的少年拜了拜,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大声的喊道,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看着跪在地上,对着自己跪拜磕头的中年人,一种很玄妙和神奇的气息开始在秦安的身体中酝酿,一种让人心神震颤的气质从秦安的身上散发而出。
这股气质还十分的淡薄,可是在秦安怀中的大白猫,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我去,这个大笨蛋秦安,没想到竟然被他领悟到了“势”这个玄妙的东西,难道他真的很特别,我们都看走眼了吗?不应该呀!
怀中的大白猫此时正眨着漂亮的猫眼,迷惑的想着。
秦安身上的势还不是很明显,不过还是让阁楼下面的人都不敢直视秦安,至于秦安身边的店小二,就更加的心惊胆战了,他离秦安最近,自然对秦安身上散发出来的势的感受也是最深的。
他感觉到此时的秦安就如同一个刺眼的小太阳一样,虽然没有发光,可是看得他也是眼睛酸痛。
秦安并不知道自己气质的变化和对势的初步顿悟。
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向着自己磕头求饶,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念似乎十分的通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玄妙而美好的感觉之中。
“前辈?”
秦安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哈哈大笑着,转身走进了房间之中。
随着秦安走进了房间,整个客栈中那感觉连时间都能禁锢的气氛终于放松了许多,就仿佛秦安是一座大山,压在所有商人和护卫心上一样。
秦安走了,那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也是虚脱的跌坐在地上,他不知道如果他不跪地求饶的话,秦安会不会放过他,不过他不敢赌,生命之宝贵,只有一次,容不得他这样没有意义的豪赌。
看着秦安的房间,那五名黑衣人也是心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后又想到刚才秦安站在阁楼上睥睨天下,言语间无一人敢作答的气势,压得整个大堂针落可闻。
就仿佛他是一座万仞巨峰,压在了所有人的心上,就连他们也被这种气势压着,他们就觉得无比的丢脸。
那个脸上带着斜疤的中年人想要冲上去,可是却被另一个看似稳重的中年人拉住了,这个中年人对他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中年人这么一说,那个脸上有疤的男子就气愤的坐在了座位上,不再言语。
随着黑衣人的坐下,整个大堂的所有人都坐了下去,可是气氛,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烈,整个大堂都显得有些沉闷。
除了喝酒吃菜还有掌柜的弹算盘的声音之外,一声聊天的声音都没有。
古老的玉门关中,来来往往的除了商人便是侠客,他们的目的地都是西漠中的沙人集市。
这里是神州大陆的最西端,在这里,没有南州温柔婉转的江南水榭,也没有东州汴河岸绵延千里的画舫回廊,更合论北州的冰雕艺术了。
在这玉门关中,除了风便是沙,这里是艰苦的代名词,若非是为了生存,若非是为了利益,没有人会来这里。
贫瘠让这里除了睡觉便没有了其他的晚上活动。
吃完了饭,商人和护卫们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休息去了,毕竟明天还要上路,或赶回西州,或前往西漠。
秦安盘腿坐在房间之中,他相信自己是最特别的天才,所以,他没有留给休息的时间,不努力的天才终究也只会沦为庸才。
他盘腿坐在床上,油灯在一边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他借着这一丁点的光亮,研习着御剑秘术。
他要在他达到先天灵体境界之前就将它研习通透,等到到了先天灵体的境界,他就可以直接使用御剑秘术对敌了。
看了一会儿竹简,秦安便将它收起,贴身的放入怀中。
已经大半夜了,灯油也已经见底了。
看了看灯焰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秦安就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
身边躺着的大白猫呼呼大睡着,它的毛发白得如同雪花,蜷缩着的身子在呼吸间一起一伏。
灯下伴读红袖添香。
他突然想起了这一句话,嗯,若是长夜未央的话,那倒也还算是应景,可若是大白猫的话,那就……,秦安也就只有摇摇头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火焰,四周都被黑暗包围着,秦安有一种身处孤岛的感觉,那是一种深入到了灵魂深处的孤独。
终于,在火焰跳动了三两下之后,就熄灭了。
火焰熄灭的瞬间,秦安感受到了黑暗就如同潮水一般疯狂的向着自己涌来,然后不顾一切的就将自己吞噬。
第九十七章:将计就计(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