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村长口中的青铜棺椁了。
在远古的时代,先民们总是喜欢在器物上刻画凶恶的异兽,越是狰狞的异兽就越是备受推崇,因为异兽长相越发的狰狞,就越吓人,而掌权者们就会将它们刻在自己身边,让它们无处不在,以显示自己的威严。
所以久而久之,这种习俗变流传了下来,就如同如今的御兽灵宗,他们整个宗门上上下下都刻画满了凶恶的神灵异兽。
在棺椁上刻画穷奇,凿齿,封豨这样的凶兽邪灵以显示自己的威严,吓退来犯的邪煞倒也无可厚非。
可是谁会没事儿在自己的棺椁上刻画一张极度扭曲而恐怖的人脸,而且,还在人脸的七窍上留下血痕。
秦安虽然喜欢看书,可是奈何资源有限,他根本无法找到那些珍藏孤本,所以对于那些远古秘闻,婚娶丧葬之类的事情,他也了解不多。
于是秦安将目光投向了秦若雪。
秦若雪虽然身在灵犀剑派,在灵犀剑派也有着很高的地位,可以说除了极少数的道藏典籍她无法查阅以外,其余的都对她任意开放。
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关在棺椁上刻画人脸的传说。
“传说在远古时代,人族崛起打败了妖族,妖族的天妖大帝陨落逝世之后,就会将遗体收敛入棺椁之中,葬在无边的星空。”
开口的并不是秦若雪,而是让人没想到的夏芒九歌,
“听说他们的棺椁上,就刻画着人族的画像。”
夏芒九歌皱着眉头看着秦安,眼中的惊恐都无法压抑,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宗祠宗的青铜棺椁,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
“你们说,这具青铜棺椁,会不会就是其中一位天妖或者大帝的葬棺?”
秦安和秦若雪都看见了他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惊恐神色,却觉得有些好笑,就算是天妖大帝,如今都葬入棺材里面,难不成还会爬起来不成。
而且从村长哪里得知这具棺椁可是被王员外打开过的,想来里面原本的尸身早就被扔到了哪个不知名的旮旯去了,连诈尸的机会如今都没有了。
秦安在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的为那具倒霉而悲催的天妖或者大帝祈祷,活着的时候纵横一生,死了之后尸骨却被一个凡人随手丢弃,自己的“家”都被人抢占了。
夏芒九歌见秦安和秦若雪只是掩面轻笑而不说话,顿时就没了兴趣,原本眼中压抑着的恐惧也一扫而光,
“哎哟,我说,你们要不要这样不配合我,好不容有点恐怖的场景,想要营造一点恐怖的氛围,却被你们两个扫兴的人给搅合了。”
不过,就在他话音落下,秦安哈哈大笑,秦若雪低声轻笑的时候,
“桀桀,桀桀桀桀……”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些像是在阴笑,又有些像是在嘶吼哭泣,整体上显得很空洞,似乎透露着某种魔性。
本来还在哈哈大笑的秦安,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一样,然后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抽出了手中的玄铁长剑,同时另一只手开始结印,催动着袖中的纵剑残刃。
同样,秦若雪的笑容也瞬间的消失,只见她双手一引,秋水无痕迎风而涨。
只有夏芒九歌,他一脸呆滞的看着如临大敌的秦安和秦若雪,抿了抿嘴唇,同时也咽了咽口水,
“安兄,刚才你们听到什么奇怪的笑声没有。”
秦安并没有回答夏芒九歌的话,而是看了看宗祠周围,三面都是山林,可是在山林中,却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就连夏虫的叫声也没有。
另一面是村子的方向,可是如今的村子,也只是零散的亮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灯光,若是凝神细听,仿佛还能听见一些若有若无的犬吠声。
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声音。
“有!”
秦安只回答了他这么一个字,秦若雪皱眉打量着四周。
听秦安这么一说,夏芒九歌也立刻的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同时也将自己的符宝剑符激活了。
乌云重新的遮了回来,将投入到宗祠中的月光也给遮挡住了。
宗祠的门口又重新的遮上了一层黑幕,将那张雕刻在青铜棺椁上的恐怖扭曲的面容完全的遮住。
青色的秋水无痕洒下了淡淡的青光,同时夏芒九歌的符宝剑符也洒下了紫色的光芒,两种光芒交织笼罩在三人的身上,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为什么都是这种冷色呢,秦安就非常的纳闷了。
“哥哥,你的那只大白猫呢?”
这时候秦若雪突然问道。
“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一遇到这样的场面那家伙就会玩儿消失。”
秦安回答道,语气显得淡淡的,也没有一丝不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