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云的范围并不大,只是堪堪的笼罩在青铜棺椁的上空而已,并且还有血雾不断的从崩碎的石台中腾起。
一声雷鸣炸响,兔兔和金瞳白鹤均是心中一惊,然后他们就看见,一朵夹带着无尽闪电的黑云向着青铜棺椁的上空漂浮而来。
“混蛋!”
一声嘶哑恐怖的怒吼在整个山谷中响起,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急速的冲到了石台之上。
这道身影十分的佝偻瘦弱,她穿着纯白色的长袍,白色的头发稀稀拉拉的都能够看见头皮,干枯的手爪紧紧的握着一根白色的骨杖。
看着已经被人激发了的青铜棺椁,她瞪大的眼睛,仿佛黄褐色的眼珠子也快要凸出来一样,她愤怒的张大了嘴巴,黄褐色的腐烂气息透过了褐色零落的牙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兔兔赶紧的屏住了呼吸,倒不是说她怕,她兔兔天不怕地不怕的,还会拍这个皮包骨的恐怖老太太。
她只是觉得老太太身上腐烂的气息很难闻,她不想闻到那种气息罢了,虽然隔着这么远,她根本就闻不到,但这也不是她不愿意呼吸的理由。
看着青铜棺椁上空的血云已经越级越厚,她的心中也无比的焦躁起来,她谋划了数十年,如今眼看着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却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在正确的地点用正确的方法,错误的开启了青铜棺椁。
她不甘心这数十年的谋划就此白费,她想要出手,可是却无比的恐惧着天空中雷光电闪的乌云。
她紧紧的咬着自己干瘪得没有丝毫水分的嘴唇。
“吼--”
她发出了一声怪吼,吼声完全不似人所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一种野兽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她决定拼死一搏,若是赢了,便得这长生铜棺,亘古长存,若是败了,便死在天雷之下,化作劫灰。
她飞身而起,伸出了干枯的手爪,一层死气开始不断的从他的手掌心中喷涌而出,在她的身前汇聚。
随着她的靠近,她看到了从青铜棺椁砸碎的那一片地下,鲜红的血液如同泉水一般汨汨的涌出,同时青铜棺椁上空的那一片血色红云,也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血雨。
不论是地下冒出的血水亦或是天空中血云洒下的血雨,在接触到青铜棺椁的时候,都没有丝毫阻碍的融入了其中,就好似这青铜棺椁能够无限制的吸收血水一般。
“不--”
这具人不人、尸不尸的家伙发出了类似于兽吼的古怪音节,不过兔兔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心中的不甘和愤怒。
纯粹由死气凝聚而成的枯骨爪子穿过了她和青铜棺椁之间的空间,攻击毫无意外的落到了青铜棺椁之上。
“轰--隆--”
躺再长生铜棺里面的秦安感觉到了一阵猛烈的摇晃,可是他却依旧只能被死死的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就在秦安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滴散发着青色光芒的鲜血从长生铜棺的棺盖上滴了下来,好巧不巧的正好滴在了秦安的鼻尖上。
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鼻尖上的秦安,努力的下翻着眼珠,想要看看自己的鼻尖,可是在没有镜子之类的物品存在的情况下,一个人是不可能看见自己鼻子的。
疼痛开始慢慢的从鼻尖的表层开始,就如同那一滴鲜血不是鲜血,而是炙热的岩浆一般,秦安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要被煮熟了。
鼻尖不同于其他的地方,这个地方距离眼睛足够近,以至于他都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来,他发誓,这绝对是因为疼痛而留下的眼泪。
有了第一滴,自然也就有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每一滴鲜血都如同岩浆,他能够感觉得到,那些滴在自己衣服上的鲜血,瞬间就将他的衣服“烧毁”。
他紧紧咬着牙齿,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无比的急促,身体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不同的是,他想蜷缩都蜷缩不起来。
长生铜棺中的血水越积越多,已经将他的膝盖以下都完全的淹没了,秦安有一种膝盖以下都完全消失了的感觉。
由死气组成的枯爪转着青铜棺椁,在那个半人半尸的存在的控制下,疯狂的摇动着,似乎是想要将青铜棺椁从地上拔出来。
她的一系列动作似乎已经完全的激怒了悬浮在血云上面的那一片劫云。
“呲--啦--”
亮紫色夹带着炽白色的闪电猛然的劈在了死气枯爪之上,让原本凝实无比的死气枯爪也猛地飘飞出一大蓬的死气。
同时闪电的能量也通过青铜棺椁毫无意外的传递进了长生铜棺里面。
恐怖的紫色闪电在长生铜棺中游走,然后通过秦安腰腹以下的血水,流进了秦安的身体里面。
秦安再也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