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二人为了避免口舌,离群索居,可这房子,未免太过奇怪了。”
苏莱面容一凛,绕过小茅屋,一拳捶过,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小茅屋应声倒塌,露出了埋在下面的老桃树根。即便不懂阵法,卓漆也同样一惊,桃树镇邪,这颗老桃树虽然寿元已尽,但算起来,应当有几百年了。
“果然如此。”苏莱一面说,一面指给卓漆。“漆漆,你看,这里本来是一座天然而成的除魔阵,用天地清气消除魔性。据我推算,这阵法已经有五百余年,本来魔物被镇压在此,已经快要消亡,可这作为阵眼的大桃树却被雷电劈中。之后这两人无端受刑,含恨而终,魂魄困在阵法当中,被那魔物残余的魔气吞噬,才形成了新的魔物。”
既然已查明魔物来源,那魔物应当就正在云芙镇知府府中。两人给谢邀传信,一路马不停蹄前往镇子中央的冯府。
夜已经深了,吴老六被苏莱收拾一顿,混混沌沌的带着人也散了,天色突变,明月也掩盖在乌云之中,街道上空无一人。
一到冯府外边,阿迷就赶紧提醒主人:“主人,你要小心,这宅子里阿迷探不进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苏莱也觉得仍有怪异之处:“论理,那魔物苏醒不久,应当不会太强,可是居然能收敛行迹,连师傅这样的金丹修士都无法察觉
哪知苏莱轻轻一推,大门随即就开了,卓漆跟着进去,就被苏莱一把捂住了眼睛。
“你捂什么?”卓漆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神识早就看到了,刚才失踪的吴老六正搂着一个中年美妇,在侧门后边,你啃我我啃你的啃的正欢实呢,听见大门响声,只是抬起头看看,又随即低头啃起来了。
卓漆见多识广,对这种事情是无所谓,关键这两个,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衣裳脱了个半激动的肥肉乱颤;另一个满脸是坑,形容猥琐,低矮的个子,头正好抵到美妇的胸前。实在是太伤害眼睛了!不由就皱起眉头。
苏莱也是看不下去,走过去随手把这两个敲晕,丢在树旁边,铺头盖脸的拿衣服兜住脸。再往院子里走,不少男男女女抱成一团就地胡闹,苏莱见卓漆刚才脸色不好,自己遥遥领先,逮着就敲晕扔到一边,为卓漆清路。两人越往里人群越是聚集,而阿迷也感受到了那股奇异的魔气。
两人跟随阿迷指引,到了后花园,苏莱跳着脚,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魔物……怎么光好这一口!”
冯府不小,卓漆放出神识,也是吃了一惊,他们两只是穿过院子,苏莱就差不多弄晕了五十多个,大多是丫鬟下人,有的看穿戴就是普通百姓,房子里隐约能探出,还有不少人在胡闹。
苏莱道:“这魔物蛰伏这么久,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看来今夜应当是关键时刻。只是不知道,这魔物究竟是什么来头。”
卓漆暗自盘算,从豆腐坊开始,就隐隐觉得不对,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熟悉,似乎从哪里听说这——魔物****,大多好色,但不仅自身好色,还喜欢观看人家相好的魔物,却很少见。卓漆正欲对回头对苏莱说话,就发觉眼前景象一变,入目一片金黄,铺天盖地的黄沙像海浪一样汹涌过来。
苏莱挡在前边,立剑为阵,挡住凶猛的黄沙:“是阵法!”
黄沙浪潮一层一层打在头顶,禁制一阵扭曲,似乎就要被黄沙侵蚀。卓漆心知是幻觉,便急忙闭上眼加固阵法,耳边仍然传来沙沙之声,似乎像是沙子冲进了禁制,这么一想,脸上一痛,已经被黄沙所伤。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黄沙中,斑斑点点。苏莱回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种子打出,黄沙瞬间消失,又变成了一片静湖。
苏莱扭头一看,卓漆还捂着脸上的伤,不由哭笑不得:“漆漆,这就是个简单的五象阵,你若没事,随意翻看些阵法,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见她爱答不理的清理伤口,不由叹口气道,“如今你是和我一道,以后若没有我在你身边,身陷阵法之中,你该如何是好?”
卓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带路吧你!还说有你在?有你在,我还不是受伤了?”虽然如此说,但卓漆也下定决心,出去后要开始苦练阵法了。虽然她感应敏锐,方才也觉察出阵眼方位,但对阵法一窍不通,破阵自然更为费力,虚妄之中看之不透才被黄沙所伤。
两人刚一动,眼前又现出滔天洪水,苏莱取出一把黄土,轻松破阵,一面现场讲解:“这就是简单的五象阵,已五行幻化,以五行破之。”果然场景一边,又成了漫天大火。
苏莱又取水破火,如此这般,到最后古木成精吐出滚木追击两人,苏莱示范道:“五象阵最后一关了,以火破木,就能出去了。”说完祭出一道灵火,点入阵眼之中,卓漆顿觉浑身一个激灵,祭出夔兽眼眶炼化而成的石钵盂,将两人牢牢罩在其中。
苏莱出手瞬间,也觉出不对了,缩在黑暗的石钵盂里,片刻,脸上潮红消退,才假装镇定若无其事道:“哈哈,漆漆……这个魔物太淘气了!”
卓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见他出声,才取出夜明珠嵌在预留的孔槽上,将里面印照的光明如昼。
“这个是大五象阵,以五象阵套五象阵,因此我刚才以灵火破木,却触动了隐在阵法中的大五象阵。”苏莱真是不太好意思,本来他比卓漆进门早,理当是师兄,可卓漆仗着自己比他大多了——足足大了七八十岁呢,愣是一声师兄都没叫过。卓漆修为虽然稍逊于他,可两人实力却在伯仲之间,好不容易知道卓漆对阵法一窍不通,他便逮住了阵法勤学苦练,这回终于有机会在卓漆面前显摆一二,却一时不慎丢了大人。
对苏莱来说,这都是小事,可因为这人是卓漆,他还是难免有些耿耿于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