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流见他不生气了,又是自小崇拜的大师兄,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人在林子里行了一盏茶功夫,没见着青羊宗的讯号,海清流虽然经常和大师兄独处,但山林疏影,不禁多生出几分小女儿的旖旎之情来。
她本是情窦初开,连路边的小黄花都格外娇艳起来,随手一折,突然挡住端木清渚,把小黄花递到他面前:“师兄你看,这花,开了两朵。”
端木清渚随意看了一眼,胡乱答了一句:“这旁边还有个花苞没开呢!青羊宗怎么还不到?本就姗姗来迟,还让人苦等。”
“我们两在林子里四处转转也好……”海清流说了一半,抿了抿唇,见他自顾的望着远方,又是胡乱答了一句,“这林子一丝灵气也无,竟是些凡花俗草,又哪里比得上丹圣宗呢?”
海清流嘟着嘴,踢了旁边的歪脖子树一脚,自顾自的生气,闹了半刻,见端木清渚毫无所觉,又觉得好没意思,想想大师兄平时就是这副样子,正直得都略带呆板了,再说了,师姐妹中唯有自己和大师兄最为亲密了。
想到这里又高兴起来,上前亲昵的挽着他胳膊,略有些含羞的小声问道:“大师兄,今天师傅遣你下山担任接引重任,让你自行选一人同行,你怎么就单单选了我啊?”
端木清渚摸了摸她的头:“你上次不是说,想下山看看?”
海清流被他揉了揉脑袋,又听他这么说,顿时粉面含春的望着他。
端木清渚接着道:“再说了,其他师姐师妹们也都忙着呢,也就你今天无事。”
海清流这下终于没忍住,轻轻的踩了他一脚,径自往前走了。
端木清渚摇摇头,问道:“好了,师妹,怎么又生气了?”
正问着,就听一声轻笑,银色清亮但语调微微上扬,瞬间变显得轻佻起来,忽而在前,时而在后,端木清渚四处辨声,取出一方玉扇,将师妹护在身后。
“来着何人?”
“啧啧,看你是个呆头鹅,你这师妹明明是发了春,想要你好好安抚安抚她,你却暴殄天物,放着这么一个小美人儿,不知道珍惜,真是活该单身一辈子,做个万年光棍!”
这声音渐大,仿佛在头顶盘旋环绕,山林中无处不在。端木清渚愈发谨慎,就听身后的海清流突然嘤咛一声,靠在了他后背上。端木清渚头也不回,把人揽在怀中,见她肌肤滚烫,似乎还在瑟瑟发抖,草草安慰了两句:“师妹别怕,这儿离丹圣宗不远,谁敢在此闹事?再说,还有师兄在呢,必定会护你周全!”
端木清渚话音刚落,就听海清流颤声唤了一声师兄,整个人毫不顾嫌的往他怀里钻,一只温热的小手不安分的揽上了他脖颈。
端木清渚被这小手一撩,顿时也觉得浑身一颤,浑身热流悉数涌向小腹,事到如此,哪里还不明白,一手护着师妹,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在丹圣宗下装神弄鬼!”
相比端木清渚的气急败坏,这男子越发悠闲,清声道:“果真是********,这么一个小美人,亏你也忍得住,还追问我一个男人在哪里?莫非,你是喜欢男人?”
“胡说八道!”端木清渚单手执扇,对准南方打出数道波光,山林里顿时风声层起,犹如林啸一般。这男子固然装神弄鬼,可端木清渚已是筑基大圆满,神识强于他许多,硬生生破了他法宝幻境,捉出一道细微神识,因此才看透了他真身所在。
果然山风停歇,嫩枝绿叶像下了一场暴雨,疾骤而下。端木清渚眼见树枝上现出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正欲再出手,突然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浑身无力,防护罩也随即破开,尚且青嫩的残枝霹雳而下,将人埋了个严实。
“真是自讨苦吃!”这人随手一动,就到了眼前,在海清流横抱在怀中,手微微一拽,就露出一段雪白的嫩颈,头埋在脖子上深深嗅了一口,才赞道:“果然不错。还是处子呢!不枉费小爷跟了你们整整一个时辰,还耗费了一颗极品流玉丹。”
端木清渚勉强凝神,只见眼前一双鹿皮长靴,绣花金边,极其华美,男子踩到端木清渚手指,才似乎恍然大悟,想起这么个人来。
“丹圣宗啊?听过流玉丹吗?”
端木清渚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呸在他靴子上,怒斥一声:“你这淫贼!快放了我师妹!此处离丹圣宗主峰可不远,更何况各大门派齐聚斗丹大典,人来人往,你快放了我师妹,速速离去,我师兄妹二人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怎样?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到了嘴边的小爷还不吃,实在有违我所修之道。啧啧,你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呆头鹅,是不会懂的,竖子不可言其妙哉,也罢,我不与你这臭男人胡说了,不如与美人共度良宵来的痛快!”
“你这淫贼!……”
“哼!淫心色胆,人人有之,你若无淫心,怎会被流玉丹给放倒了?”
端木清渚顿时哑口无言。
这流玉丹乃正道禁药,他虽然不曾见过,可也在师门秘典中见过秘录——以成年母狐之血,配九九八十一种助兴之草,炼制而成,唯独对女子有效,可若是这女子动情散出香汗,又对动了邪心的男子有大害!
端木清渚平素沉稳,今日却因一时不慎,害了自己,又害了师妹,不禁目赤欲裂,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偏偏动弹不得,又呕出一口鲜血来,悔恨交集。
“啧啧,刚才还说自己没有淫心,现在却不错眼的盯着人家瞧,莫非是被我拆穿了本性,索性自暴自弃起来。”面具男子在海清流怀里掏了一把,连连摇头,“吾虽不羁,可非有奇癖之人,实在不欲在人前欢好,不过,若是让你听一听倒也无妨,或可助兴。”
说着大袖一挥,树枝齐动,先立了一处禁制,将三人都笼在其中,即使有人路过,若不细查也发现不了,随后又在禁制中凭空筑起一个帐篷一样的圆包,这才抱着海清流进去。刚一进去,就听女子娇弱的低呼一声:“啊……师兄救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