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净见他们家在没日没夜地修整宅院了!”
“哪个刘家?”
“这巷子里还能有几个刘家?诚意伯府的那个刘家呗!”见问的人还不明白,又解释了一句,“就是住在三才巷的那个!”
“三才巷?那里可比咱们这灯笼巷阔气多了!这好好的,刘家的人搬到这穷乡僻壤的来干嘛?!”
“你还不知道呀!刘家的三爷前两天被抓进大理寺关押起来了!就是学子在贡院门口闹事的那天。”
“听说这位刘三爷还是带头挑事的呢!”
“大理寺可是奉旨抓的人!说不定刘家人见刘三爷犯了事,趁机把家财藏到这里来,狡兔三窟呢!”
“什么狡兔三窟!你们不知道的别乱说!”
“你又知道了?!”质疑声一片。
“当然了。”声音里满是自得骄傲,“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岳家大嫂的娘家侄子的好友在衙门里当差,前些日子见刘家的大管事去衙门里过户房契地契,他就听了一耳朵,说是刘家的三房被分了出来!这车队,估计就是刘家三房搬家的!”
“切!”一片哗然轻视,“倒夜香也叫在衙门里当差?那我拜把子朋友的小舅子的岳家侄儿,还在衙门里当书吏呢!”
“你看不起谁呢?”
“我看不起你!”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早就偏离了原来的话题。
彭瑾在马车里听得直想笑,吵吵闹闹、说说笑笑的生活虽然琐碎,有时候也让人觉得很头疼麻烦,但是,总比笑里藏刀、口蜜腹剑,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抽冷子捅你一刀的要好。
“姑奶奶,咱们到了。”彭槐下马,走到马车旁,轻声提醒道。
彭瑾收了心思,应了一声,起身搭着云雾的手下了马车。
那些先前探寻吵闹的人,见车队停在刘宅门口,也都止住了纷吵,现在各自的门口或是巷道上,都伸直着脖子朝这边看来。
彭瑾下了马车,仰头看着眼前这座朴实无华的宅院,灰墙黑瓦,檐角轻扬,一如周围的其他宅邸,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只是除了门楣上那新制的匾额——刘宅,昭示着它是这群相似建筑里独特的一个。
从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彭瑾双手交叠在小腹上,眼神温柔,在心底对肚子里的孩子喃喃自语道。
迈步踏上门前台阶,立在门槛处,彭瑾顿了顿,转身朝热心打探的邻居们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这才又敛起裙裾,跨过门槛,进了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