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念刘惠急切紧张的心情,崔氏强忍着,一边轻轻地拨开刘惠的手,一边苦笑道:“还能怎么样?只能把一切都推到那个恩将仇报,借机偷取玉坠的‘不知名’的女人身上呗!”
那一番唇枪舌剑,刀光剑影的,让崔氏现在想起来都还心颤。
刘惠松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又低声道:“母亲,那人,可留不得了。”
崔氏凝眉,点点头,低声回道:“不消你说。一回府,我就已经派崔妈妈去秘密地处理这件事了,但求干净利落,不留把柄!不但是她,其他参与这件事的人,也要好好地惩戒一番,让她们闭嘴!”
刘惠赞同地点点头,略略放了心。
“那,那彦和哥哥怎么说?”刘惠勾了头,两颊绯红,又是忐忑,又是羞涩地问道。
全然是一副深陷爱河的小女儿的娇羞模样。
崔氏闻言,忍不住咧嘴笑了,深吐出一口郁藏心底的浊气和不快,摸了摸刘惠的头,骄傲地说道:“那个傻小子早就被你迷得三魂五道的了,除了相信我的话,心疼你被那贱人气得流了许多的眼泪,还能说什么!就是你婆母那老货极力劝他冷静地想一想,他都坚持相信你是清白的,是无辜的受害者!出府时,他还亲自送我出了街巷,才调转回去的呢!”
刘惠想起林允那卓绝的风姿,又想到林允待她的痴情一片,想到未来的公公林文昌很快就要官复原职了,顿时觉得心里像是吃了最甜的蜜糖一样甜蜜!
“所以啊,从今儿起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地调养妆扮,只等着来年三月初六,美美地做你的新嫁娘吧!”崔氏揽了刘惠在怀里,越看越喜欢,宠溺道。
生了个出色的女儿就是好,不论给亲家什么气受,他们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都得忍着!
灯笼巷晚一些也得到了消息。
珍珠这人,办事还真是牢靠。每次有什么紧要的消息,只要是不涉及背叛闵氏的,她都会及时知会彭瑾一声。
当时刘识正在对着新开辟的后花园里的一株经霜愈劲的老松,准备赋诗一首。
彭瑾就站在他的不远处,将一朵绽放到八分的硕大的金盏菊从枝头剪落,准备养在白瓷瓶里,放在抱厦的窗台上——读书做针线的时候,偶尔看上一眼这抹鲜亮,就觉得整个人心情都明媚了起来。
孕妇要随时保持着轻松愉悦的心态,胎儿才能幸福健康地成长发育!
听完这个消息,刘识也不赋诗了,默然立了一会儿,又似解脱,又似惆怅地叹惋道:“这么好的妹婿,白白地让母亲和娇娘给折腾没了。”
“我怎么听你这话,心思很复杂的样子啊。”彭瑾将金盏菊剪下来,和剪刀一并放到一旁石桌上的的托盘里,接过云雾递来的湿帕子净了手,抿唇笑道,“而且,你没有听到吗,林允很喜欢娇娘,还一力劝服林夫人相信母亲的说辞呢!”
刘识不赞同地摇摇头,笑道:“要不怎么你是女人呢()!一点都不了解男人。林允就是再喜欢娇娘,纵容她胡闹,那也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尊严。他的尊严,还有林家的尊严。”
刘惠仗着林允对她的爱慕,就恣意践踏林允甚至是林家的尊严,这已经超出了林允的忍耐范畴之外。
现如今林允隐而未发,不过是还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依旧不肯死心,放弃这段感情罢了。
“那是不是有一天我挑战了你的尊严底线,你也会决然离去?”彭瑾轻笑一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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