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和梁苡薰一到国公府,就由婆子接着了。没有需要避嫌的人,便不费事往后头引,将人安顿在主厅后头的一座花厅里。
梁苡薰来得不情愿,瞧什么都不顺眼。上茶的丫头一退出门去,便忿忿然地道:“将咱们领到这不前不后的地方算怎一回事?咱们是登门赔礼的,就不拿咱们当客待了吗?”
“闭嘴。”梁夫人沉声呵道,“你还嫌惹的事儿不够多?”
梁苡薰鼻子里“哼”了一声,嘴上不敢再说,心里却挑剔个不停。又觉茶不是好茶,又疑心点心是隔夜的,连丫头不在旁边守着也觉受到了怠慢。
坐着等了两刻钟的工夫,还不见安老太君和沐兰出现,再忍耐不住,“帖子早就送过来了,到这会儿还不见人影,不是存心晾着咱们又是什么?”
梁夫人把眼一瞪,正要训斥,就听门外传来一声脆笑,“梁姑娘好大的火气!”
声未落,便走进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来。衣着打扮体面得很,一看就是主子身边的大丫头。
梁夫人不识得,梁苡薰却觉面熟。仔细想一想,记起是沐兰参加花会带着的丫头,忍不住腹诽,解沐兰是不是没有旁的丫头了?出来就去带的都是同一个,连个轮职的都没有,当真寒碜。
又笑解家没有规矩,竟叫个丫头走在主子前头。
宝福进门站定了,朝梁夫人福一福身,见梁苡薰还往门外张望,便笑道:“梁姑娘不必看了,就我一个。”
梁苡薰一怔,随即面露愤懑之色。晾了她们这许多时候,末了竟遣了个丫头来打发他们,岂有此理。
梁夫人心里也有些不快,只比梁苡薰沉得住气,面上不曾显出来,试探地问道:“可是安老太君和绥川郡主有事脱不开身?”
“我们姑娘的事,太君一向是不插手的。”宝福笑吟吟地道,“我们姑娘说了,既然梁姑娘并非诚心认错,梁夫人又偏信自家女儿,这登门谢罪便没有任何意义。
来者是客,一杯清茶全了礼数便罢了。厚礼还请梁夫人带回去,这人也不必见了,没的无缘无故叫骂一顿,又落下一个器量小不容人的名声,还笑脸相迎的。
我们姑娘还说,虽不知梁姑娘多想了什么又想歪了什么,她却是哪儿说哪儿了的性子,花会上的事情到此为止,日后也不必忍着厌恶来往,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再嘴嘴舌舌夹缠不清,可就不是一杯茶几句话能了的了。”
顿得一顿,又道,“我们姑娘的话,我已经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二位了。府里还有旁的事要忙,不便留客,二位请便吧。”
说罢扬声喊了一句,“来人,送客。”
梁苡薰早就忍不得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欺人太甚!”
“薰儿。”梁夫人喝住女儿,脸色也挂不住了,盯着宝福冷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却不知打哪儿学来的规矩。我好歹也是身有诰命之人,你就是这样同我说话儿的?”
到底还想着自个儿是在国公府里,没有直说解家的下人没有规矩。
第112章 自取其辱(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