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宗,位于东灵界,陨落山脉东岸地带,至今已有上千年历史。
山峦浮沉,碧树林滔。而凌云宗所在的赤云峰,赫然正是陨落山脉中最高的那一座。
巍峨、秀美,静谧......
从中段位置开始,赤云峰上尽是白雪皑皑,薄雾缭绕间若隐若现,似入云端,透着神密,还有一种难言的神圣,宛若人间仙境。
赤云峰下,杂役区域。
一名十一、二岁的男孩儿,身着杂役专属的青衫,卷缩着瘦弱的身体,将自己潜藏在暮色之中。
静静的,凝视着景阳河水,在自己眼前,悄然流淌。
男孩儿瘦得只剩皮包连着骨头,长得算不上好看,方脸,塌鼻头,皮肤略黑。一双乌黑灵动的眸子,此刻凝望着平静的河面,却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老头说,我是从上游漂下来的?”
“可是我又是谁?来自哪里?”目光所及,河面静得犹如一面镜子,在月色朦胧中,泛着粼粼水波。
男孩儿眸眼深沉,带着淡淡的忧郁,不禁又将脖子上那枚刻有“天”字古文字的玉牌,握入手中。
“据老头说,他将自己从景阳河中捞起时,这玉牌是他唯一贴身物品,当时就连一片遮羞的布块,也没有。”
很难想象,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和遭遇,才会衣不遮体,尸露荒野。
时至深秋,河风轻轻拂过,撩动着河边的芦苇轻轻摆动,寒意席卷而来,男孩儿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黑暗里,一名半百老人,从大树下走了出来。双眉紧蹙,额头皱纹深陷,同样穿着杂役的青衫。
沙哑道:“天启......你该回去了!”
“天启”是老人按照玉牌上的字,给他取的名字。
天启回眸,含笑回应道:“老头,你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老人微微驼背,不语,静立在天启身旁,遥望着不着边际的景阳河。面色虽然如常,然而其眸眼中,却始终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是挣扎着什么。
“算算时间,你的病又快发作了!”
天启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对于老人的话,似乎并不在意。
“管他的,就当是睡了一觉!”天启淡然道,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老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把我放入景阳河中,我希望能像鱼儿那样,自由自在的畅游一翻,我更想到远方去,看上一看。”
闻言,老人身体突兀地一颤,他仍在犹豫,仿佛很难决择。矛盾间,就连眸子当中都浮上了几道血丝。
“只是路在脚下,梦在天空......”天启情绪说不出的低落,或许是因为承受了太多,这种感觉也许只有时刻徘徊在生死线上的人,能够体会。
突然,天启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翻白,全身开始抽搐。倒在地上,卷缩的犹如一只小虾米。
老人惊呼:“天启,天启!”
老人这个时候,并没有上去扶他,倒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因为他深知这个时候,若是谁去触碰天启的身体,瞬间就会被诡异地抽干身上的所有力气。
一年前,天启初次发病,便是如此,那一次,老人陪着天启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缓过劲儿来。
“该死!”老人愤怒着低呵,在原地焦躁不安的踱步。
这时,天启脖子上的玉牌,闪过一抹淡淡的绿芒,同时带着一丝有生之力,如小蛇般,钻入天启体内,融入百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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