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落魄男人向后跳开,“我们的武器不公平。”他不容分说,把自己长剑丢在一旁,捡起之前公冶凉挑选不合格的剑中的一把。
“切。”公冶凉心里非常清楚,之前能打得有来有回是是落魄男人出手间容让了,他先让自己先熟悉一下剑法。
“小心了!”落魄男人一声呼唤,劈向公冶凉。公冶凉还了一剑,但落魄男人那下居然是虚招,转眼间又到了他背后。公冶凉回身,落魄男人又消失了。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公冶凉知道这是他萧家独步天下的身法,据说练到一定境界子弹都可以躲开。他闭上眼睛,握紧了剑,竟不再动了。
李逸仙叹道:“以静制动,能这么短时间里想到破解之法,这位少校也真是了不起。”可他不知道,这是他们师兄弟曾经切磋过的经验。眼见这个庭院里都是落魄男人的身影,公冶凉只是闭着眼睛站着,显然是以逸待劳的姿态。
忽然公冶凉右脸颊上冒出了血丝。没有人看到落魄男人出手!紧跟着公冶凉的制服也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深入到腹部的肌肤。“不可能。这是风刃?”李逸仙大惊。“风刃是什么?”李三丰问。
“应该是一种剑气,是无形的。我了解得也不太多,因为这种剑气应该只在很遥远的古代有人练成过。”李逸仙说,“这萧迹天居然有这种本事。”他想到之前与他拼斗,若是让他拔出了剑来,自己会惨败得多难看。
公冶凉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即使他身中了十几处剑伤。他还是像之前一样保持不动,像是没受伤一样地站着。他非常清楚自己只有撑住,因为这种风刃造成的都只是皮肉伤。他唯一取胜的机会,就是待落魄男人精疲力尽之时。
风刃是秋水谷中最高深的剑术之一,施展时极耗精力。再加上落魄男人还配以鬼影身法,他应该维持不了多久。可是这个落魄男人手下毫不留情,出剑越来越快速,公冶凉身上的衣服快和乞丐一样破烂了,身上都是零零碎碎的划痕。为了战胜他,公冶凉已经等了数十年,就忍这一会儿......再忍那么一会儿......等到他慢下来,等到他奋力一击,等到他露出破绽......
风儿喧嚣起来。在旁观看的人都不得不倒退,一直退到背抵住墙壁。落魄男人的身形已慢到能被肉眼捕捉,可是他挥舞出风刃的速度更快了。公冶凉举起自己的剑格挡,空气中响起了“叮叮叮”的声音像雨水密密地打在盘子上。突然这个声音断掉了,公冶凉一声闷呼,肋上中了一记风刃,血肉模糊。
不行了,我快不行了。公冶凉浑身是血。我一辈子都没法战胜他,他武学上的造诣永远远胜于我。努力了一生,终究还是超越不了他。真是太羡慕了他了。
大师兄,杀了我吧。
落魄男人挥剑略有迟疑,但刺过来的剑刃着实地对准了公冶凉的心脏。公冶凉拿出最后的力气,还了一剑上去。
在那瞬间,落魄男人手中剑刃像粉末一样消散了。公冶凉一剑得手,二剑连绵刺中落魄男人手腕,三剑指向他的咽喉停住了。
落魄男人平静地说:“你赢了。”
公冶凉惊呆了,他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会变成这样:“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
“是你赢了。”
“我打败了萧迹天!我赢了萧迹天!”公冶凉脸上鲜血遍布,但依然仰天长笑。
“冷静一点听着,我还有最后的三个请求。第一,把李三丰这个孩子送去秋水谷,我答应过他让他拜入秋水门下。”
“闭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没资格再说话了!”
“第二,师门有大难,求求你回谷照料一下吧。袁世凯已派一队密使过去了,全是江湖里最危险的人,一定要好好应对!”
公冶凉一愣,转瞬又狂妄地说:“一派胡言!袁大总统非常信任我,怎会为难我的师门?”
“第三,把我的尸身火化了带回秋水谷吧,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生无以报恩,死唯有抱憾了。”
公冶凉怒道:“什么尸身?谁允许你死了?”
“你还会给我活路吗?”
公冶凉脸色忽明忽暗,道:“是啊,我现在就要杀了你!逃犯萧迹天!”落魄男人一伸手,就轻轻地夺过他手中之剑,淡淡地说:“我不会让师弟你亲手杀了我的。”
“这是我作为不合格的大师兄为师弟做的最后一件事。”他把剑转了一圈,往脖子上一抹,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