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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结婚?好啊!(1/2)

    送简洁返校之后,胄晓便把自己钉在C市,一门心思打理网店和同城培训,但他再忙也不忘时刻惦记简同学: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感冒生病,有没有难过不开心,钱够不够用……

    好在简洁在胄晓面前是一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她开心会开心地闹腾,不开心会不开心地闹腾。当然,不是说简洁会直白地告诉胄晓我今天很高兴,因为什么,或者说我今天很不高兴很伤心很难过因为什么。而是相处那么久之后,简洁的小尾巴稍微一翘,胄晓便能够读懂。

    简洁就像是一只渴望像鸟儿一样自在飞翔的风筝,了解她的需求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让她自在飞。难的是不动声色地牵着风筝线,并让风筝浑然不觉。胄晓明白,如果想要留住简洁,就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宠溺她,如果她想飞走,那么即使撞到支离破碎她也不会停留,而能够让简洁想要从他身边飞走的,不是花花世界,不是物欲横流,不是逢场作戏的阿猫阿狗,只有“薯薯”——唯有那个被简洁称作“薯薯”的人,才是她心中的一牵即痛。

    然而再有一年,“薯薯”就该退伍回来了,如果他不继续在部队发展的话。

    在简洁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胄晓为了留住简洁,已经打起了心底的小九九。

    简洁喜欢独处,喜欢文字、音乐、旅行……喜欢疯,胄晓都投其所好,并且更加无底限地包容宠溺她,换着花样地关怀照顾、殷切体贴。他渴望这种爱可以像慢性毒药,让简洁不知不觉间迷失原本的自己,变得娇蛮霸道、任性无理,依赖他,最后只有他能适应。他愿意宠她一辈子,爱她一生。

    简洁常常搬了凳子坐到阳台练琴,对着法国梧桐,有时候她也背了吉他,沿着濑溪河,绕过学校去到三棵白桦树。胄晓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教过她C和弦以及基本的和弦分解,她却学会了轻快浪漫的《爱的罗曼史》,学会了唯美的《天空之城》,学会了忧伤的《最终幻想》,她会弹旋律简单轻快略带忧伤的《虫儿飞》,会弹《射雕英雄传》之《铁血丹心》……简洁只学自己喜欢的曲子,乐理是什么?哆来咪发索拉西怎么弹?她才懒得理会。

    简洁加入吉他协会不到半学期就自动退出了,说不出为什么?但后来在濑溪河畔为文双和于于即兴录制《来自八月》的时候,她突然就明白了:他们忙碌着、热烈着、青春嗷嗷着歌唱,架子鼓与电音震颤水泥盒子和你的身体,却无法打动你的心,和你的灵魂。

    不经历风雨的苍白体会,缺少灵气与自由、没有感情的自在奔放与收敛,不过一场用情至深的魂不在舍。

    贺凡到部队已经一年,对简洁似乎有些淡却,却又总于无意间梦见、想起,恨到想要亲手杀死她,却又想念到不能自已,贺凡感到无可奈何,他发了疯地把自己投入训练,用累到歇斯底里来麻醉自己。简洁爱写日记,他想,自己又何尝不可以?于是恨她的时候,他写日记,想她的时候,他也写日记。很长一段时间,贺凡不让自己给简洁打电话。

    不见,不贱,不知,不思。

    简洁坐在阳台练琴,对着法国梧桐,她沉浸在胄晓给她的幸福待遇里没心没肺地快乐着,却总撵不走心底的哀愁,那哀愁,让她觉得六神无主、没有依托,漫长、无期,身处迷雾般,彷徨、累。

    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在对贺凡的盼望中失忆。

    放下吉他,简洁拿起字帖,却不自觉地写诗:

    在阳台弹琴

    对着一树梧桐叶

    诉说心衷

    却满琴弦

    拨无心的旋律

    梧桐叶脉里

    是浓浓的绿

    浓浓的绿

    是悲

    有太多情不自禁

    又太多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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