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65、
秦商慢慢从黑暗角落中走来，他那冰冷的眼神让年轻黑客禁不住颤抖起来。“我很欣赏你们这些有一技之长的人。”秦商用其特有的、尖利的声音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如果你擅长什么，那一定不要免费去做。’所以，你看，我是个公平的人，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先进的电脑系统，可以让你亲自设计这里的光缆线路和网络系统，可以给你你所想象不到的巨大财富，以及……”秦商拍了拍手，又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从门口喧闹着走进餐厅，“我可以满足你对天堂的一切幻想……”秦商像传说中的山中老人哈桑.本.萨巴赫【刺客组织阿萨辛-Assassin创始者】那样蛊惑道，“而我所要求你回报的，仅仅是让你为我做三件事而已，而且都是你能够做到的。”秦商红色头套下露出的双眼此时充满笑意。
“你想要我做什么？”米凯却并未因秦商眼色的变化而减轻心底的恐惧，毕竟不远处那些年轻黑客的尸体依然散发着血腥的气味。
“不用着急，我会一件一件的告诉你。”秦商示意米凯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扶着米凯的后背像个长者般让他隔着尸堆望向窗外，“看到了么？”秦商指着远处那栋闪烁着数据中心字样的大楼说道，“我听几个内部的朋友说，那栋建筑里保存有这个城市里所有居民的存款记录、所有企业的往来账目、报税记录以及其他的海量数据。可以说，整个城市的财富都汇聚在那里……”秦商又指指脚下，“而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地下有几条光缆是通向那里的……那么，你们想到了什么？”秦商看到米凯和旁边戴着黑面具的罗汉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微笑着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如果我们能黑进他们的系统，那么我们就可以夺走这个城市所有的财富么？”罗汉有点兴奋的说道。
“据我所知，那里只是银行和各个部门存放数据备份的地方。那里的数据即使能修改，银行和其他终端的数据也不会被改变。”米凯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自己的话激怒眼前的几个疯子。
“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秦商胸有成竹的微笑起来，“其实你们都只说对了一半。”秦商看着罗汉和米凯说道，“那里既然有所有银行的数据连线，那么一旦用病毒手段感染了主机，整个数据网络里所有终端都会被感染。你是专业人士，你完全可以预见到这一点的可能性。”秦商看着米凯，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想想看，如果一个城市里的所有居民存款一夜之间都打了水漂，而所有企业的资金往来也无迹可循，那么这个城市会发生什么？”秦商故作神秘的看着两人。
“数据中心通常都有磁带备份和纸质存档，即使用数据炸弹毁掉所有封闭网络各个终端里的数据，他们也可以在一个星期或者更长一点的时间里进行恢复……”米凯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也知道是一个星期或更长的时间。”秦商笑着重复米凯的话。“不要忘了，那里还有我的几个朋友，一个星期足够改变很多事情……而且如果那时有人放出风去，说所有银行里的存款数据都出现了问题，所有人的存款都可能会一夜之间蒸发。那你猜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还记得2000年的千年虫么？”秦商微笑着看向罗汉，罗汉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米凯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他的脑海里全是市民因为恐慌而排队去银行挤兑存款导致银行关门信用破产的混乱场景。
“你知道，当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实施时，人们根本就不会恐慌，哪怕那个计划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大多数人会保持冷静，相信事态在可控范围内并试图找到计划的下一步以及应对之策。”
“但如果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制造一点小骚乱，打破原有的秩序……那一切就都会变得混乱了，因为人们将彻底失去应对，对未知的恐惧马上就会让他们变得疯狂起来。”
“说到混乱，你知道混乱是什么么？混乱就是利益。而我们的一切，都要靠混乱为我们取得。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成为混乱的代言人，迎来一个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