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年轻女子就对林鸥子更加倾心,认为他法术高强,是真正的英雄。
在女子讲说的过程中,南风一直没有说话,虽然这女子极力为自己开脱,却掩盖不了她贪慕虚荣,忘恩负义的本质。
听女子粉饰遮掩,诸葛婵娟气不过,“你既然变了心,就该早些告诉他。”
“我没寻到机会。”年轻女子说的很没底气。
“你对得起他吗?”南风问道。
南风的声音自带阴冷寒气,令那女子不寒而栗,不敢应答。
南风歪头看向那颤抖的年轻女子,“莫离与你相识时不过二十岁,按照时间推断,他参悟天书晋身太玄时也就二十出头,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修为,其日后的造化一定会远远的高于林鸥子,是你目光短浅,看不到他日后的成就。”
南风说到此处,看向林鸥子,“你多大年岁?”
“道不问寿。”林鸥子强装硬气。
他不说,有说的,“他乃汉时人物,八十得道。”
南风再度看向那年轻女子,“你拿一个二十岁的少年与一个八十岁的棺材秧子比较成就,对莫离公平吗?”南风越说越气,“都说莫欺少年穷,你这就是狗眼看人低,莫离如果还活着,不用等到八十,三十岁之前就能打的这老东西跪地求饶。”
见南风气怒,诸葛婵娟便试图伸手拉扯,劝他莫要动怒,但一伸手,拉了个空,南风已经凝变长剑走了出去。
“莫离,你看着。”南风言罢,长剑挥出,左右斩首。
元神,魂魄,也不与他们留下。
杀掉二人,南风立刻转身,他不想让众人看到他眼圈泛红,他此时没有复仇的爽利,只有无尽的悲伤,散功自爆元神也会随之损毁,他虽然让莫离看着,可是他也很清楚莫离看不到了。
南风深深呼吸,克制心情,背对众人沉声说道,“你们参天悟道是为了求得长生,既得长生,就应该往天上去,便是滞留凡间,也不应该插手凡人事物。”
南风言罢,无人接话,南风又道,“你们拒不飞升,滞留人间,难道只是为了享受俯视凡人的优越?”
南风言语尖锐,一针见血,众人忐忑惶恐,皆不知道他要如何处置他们。
“自今日起,所有散仙不得踏足中原,一人逾越,千里株连。”南风沉声说道。
南风所说极为严苛,说白了就是一人去了中土,方圆千里的其他人都会遭到诛杀,这样的限制众人自然不想应答,却也不敢出言反驳。
南风言罢就想瞬移离去,未曾想诸葛婵娟在旁冲众人说道,“都听到他的话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踏足中原。”
待诸葛婵娟说完,南风撤回屏障,延出灵气,托带她回返邺城。
那只白头猿猴儿还僵立在院子里,殿内也无人敢来,两只白鹤自大殿的屋脊上疑惑唳叫。
南风挥手还那猿猴自由,猿猴也不敢上前动手,蹿上屋顶,乘着白鹤去了。
虽然知道莫离不会自殿内等待,但南风还是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可惜的是奇迹并未出现,殿内空空如也。
南风瘫坐木椅,扶额长叹。
“节哀顺变。”诸葛婵娟低声安慰,她没有询问能否挽救莫离,因为南风如果能够予以挽救,也就不会是这般神情了。
南风没有反应。
诸葛婵娟又道,“你帮他报了仇。”
“是我害了他。”南风闭目叹气,莫离和那太岁已经同归于尽,又无人亲眼旁观,事情的详细经过难得探寻,但莫离因他而死却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去的是你,你有没有把握全身而退?”诸葛婵娟问道。
“难说,”南风摇了摇头,“我最大的依仗就是灵气,而那太岁无视阴阳二气,能够侵入屏障暴起偷袭。”
诸葛婵娟自他身边坐下,“身为男人,莫离也不枉此生了。”
“那是他痛苦时做下的错事,也是他无力改变残酷现状的自暴自弃。”南风说道。
“年轻人行差踏错,情有可原。”诸葛婵娟宽慰。
南风摆了摆手,“错了就是错了,不管他为什么那么做,那都是在造孽,只可惜我没来得及帮他救赎罪孽。”
诸葛婵娟无言以对,只能握着南风的手,以示安慰。
“我不该打他的。”南风闭目摇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儿时莫离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一边跑,一边喊着等等我的情景。
“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想想如何与他报仇才是正事。”诸葛婵娟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南风沉声说道,“我会加重赌注。”
诸葛婵娟惊讶抽手,“他们如此卑劣,必不守信,你还和他们赌?”
南风挑眉睁眼,“赌,为什么不赌,我这次不但要跟他们赌生死,还要跟他们赌三界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