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所有的装饰,所有的布局,除了些许小地方略微不同外,其他大抵一致。而杨瞳和杨昊山二人来来回回也不知穿了多少房间,一路走来,似是在不停绕着圈子。
“过来。”杨昊山终停在一张门外,背对杨瞳,缓缓伸出了右手。杨瞳闻言,迅步上去,停在了杨昊山身边。
“天罡!”凛然一喝,杨昊山的手心浮起了一株寸来许的灿木。
木上罡气流转,宝光辉烁,无数小太极图飞旋,阴阳浩荡下,溅起了轮轮虚波。
“开!”杨昊山改托为推,将灿木印上门去。灿木触门,一闪消失。
震声接踵,紧闭的门竟缓缓向两边移去。灰尘扑落,一股沉重而又凛然的气息宣泄而出。
“你爹传信,说无论如何都要你上无涯走上一遭,去求得自己的元法。”
“求法?”
“以开荒修为踏入,行走无涯。无涯路中藏万法。心系什么法,他便给于什么法。路走的越远,所得之法自然越好。”
“大道无尽,天地无涯。而此路,无尽无涯。”
“你可做好了准备去走上一遭?”
“既是爹的要求,走上一趟又何妨!”杨瞳望着门内黑落落的世界,扭头看了眼杨昊山,毫无停顿,提脚便迈了进去。
“红尘…”若有若无的轻吟,在杨瞳踏入时,从门内缓缓传出。
……
一片大世界,天高地阔,日月同时显化在天中。白云朵朵,一些不知名的珍禽,带着空灵的啼声,在其中穿梭。日月相映,垂下如瀑银辉,其中道纹万千,带着颤音,一同落了下去。
苍穹之下,大地盎然。一片青山倚叠,有浩浩汤汤的绿水相伴,它不断穿梭,隐没山间,只见头,不见尾。
青山通背,绿水情思。在山与水的涧间,一条不算宽敞的青石板路,从河而起,蜿蜿蜒蜒通入了山中。
一些腐化的树叶零散在石板路上面,经风一吹便滑入了河中,一些溯流而下,一些则旋转着沉了底。天渐渐被云压黑,片片树叶随风而下。青山开始泛黄,秋风带着萧瑟,迅速侵袭了整片天地。日与月不再喷薄光辉,天地符文却是化作一片雨,飘飘而下。
秋雨一下,天气逐渐泛凉。云间的珍禽消失,空中只剩遥遥相望的日月。
青石板上多了新添的落叶,路两旁是消黄的大木。挨山傍水的生意不见,却多了些古道荒凉。
忽地,虚空被撕开了一角,一个少年踏虚而来,一身蓝衫,肩上坐着只白色小兽。
少年自是杨瞳,白色小兽则是好奇心重,硬要出来的白狐。
“此地玄妙。”白狐踏空腾飞,目光一扫,将这天地收入了眼。
“想必青石路便是无涯了…”杨瞳踩着河间的石子,跳踱着,来到了对岸。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石板路前。白狐浮空踏了几步,飞到了他身边。
“若真如你三叔所说,这条路值得你一走。”
“无涯孕万法,你走的越长,所求得的法便越强。”
“依你现在的情况和未来的走向,你需求三法。”
“你的浮灵目前虽是冰属性,但冰只是作为梅的附带属性,你浮灵本身,是无属性的。依照现况,考虑将来,你所求第一法,应当无属性限制,要适合所有属性的浮灵。”
“其次,你的苍碑托有九颗星辰。融了我千机身,正好一身对一辰。而我给予你的第一碑魂,是啼魂万相碑,泯灭属性,掌啼魂之力,一吼碎天碎世间妖邪。所以你求得的第二法,应是泯灭属性,来增强目前的实力。”
“而第三法,只顾未来的历练。但即便这样,其也能增强你现今的实力。因你所求的第三法,是炼体元法。”
“此三法,便是你之所需。三种法不多,但于现在的你来说,三法,已然足够。”
“初踏修路,你最需要的是实力。法若多,想短时间悟透便会很难,但仅有三法,即便很难,也不会耗去你太多时间,你依旧有时间修炼。故此,三法于你而言最佳。”
“此地应当没有陨灭的危险,不然你三叔也不会把你送进来。而我不曾见过此地,也不知要如何助你夺得造化,但法在路中求,而路在你脚下。”
“你可想好要踏出第一步了?”
“嗯。”杨瞳应声,一朵泛着洁光、晶莹剔透的雪花取代了落下,徐徐而下。
北风来的有些突然,一大片绒雪悄然来袭。柔光荡漾,每一朵中都含有天地符文。
小狐的眼中突地升起强烈的惊意,他在那片正由秋入冬的山水中察觉到了异常!
一朵雪花落在了杨瞳肩上,润开了一小团水渍。他抬头看了眼幽深无尽的前路,提脚迈上了青石路。绒雪越飘越大,杨瞳步伐稳健,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环绕的路中。小狐从深思中惊醒,目光从远处引回,看向了曲折通幽的青石板路。他没有向杨瞳消失的身影追去,而是停在了一处枯槁之地,双目出尘。
“有些路,只能自己独自走…”
“天地已封,你若能走得惊艳,此地,将会是影响你一生的大造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