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背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就忽然听到楼下四毛忽然大声喊道:“老伯,您回来啦?”
什么?老头子回来了?
杨背在心里一阵骂娘,四毛你个鳖孙,让你帮我把风的你把的是个鬼啊,老头子都进院子了你再提醒我有什么用?
这二楼的屋子除了向外的大门和唯一一条下楼的楼梯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让我怎么办?
显然,四毛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唯一剩下的办法就是大声和老头说话,从而提醒二楼的杨背赶紧想办法!
再没有多想的机会,此刻木制的楼梯上已经响起了“吱呀”的一声,杨背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第一时间摁灭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然后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一样在屋子里急的转了几圈。
床下!也只有床下可以一躲了,于是他就像只灵敏的狸猫一样,跐溜一下钻了进去。
杨背太熟悉那老者上楼的脚步声了,沉重而缓慢,非常的有节奏,像是在执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一样。
终于,那慢得几乎令人崩溃的脚步声终于上到了二楼,停留在木门前,似乎迟疑了一下,他站住了!
“被发现什么痕迹了吗?”杨背紧张地在心里嘀咕着。
等……
只有耐心地等,不能不打自招,杨背在心里一再叮嘱自己,不要慌,沉住气……
那老头轻飘飘的脚步像是在审视那些房门似的,一扇扇地走过去,在每一扇门前都会略微停留一下,最后,属于堂屋的那扇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杨背伏在床下紧张地偷看,那老头像一张影子一般从门缝里闪了进来,手里,提着几件黑色的布袍。
哦,原来他走走停停,是因为在收衣服……
杨背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看那老者走过堂屋,然后把那几件衣服一件件地搭在每一把太师椅上,摆放得非常的整齐,就像是在椅子上搭着一张黑色的人皮。
刚好六把椅子,六件黑色的长袍,像每把椅子上都坐了一个没有脑袋的人似的。
杨背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无法理解老头在干什么。
然后,他慢慢地佝偻着身体,点了一只香,插在正中间八仙桌的香炉里,朝着上面的各个牌位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地嘀咕了一阵,才长出一口气,朝卧室走来……
杨背又紧张地朝后缩了缩身体,这个老床的床脚很高,好处是杨背可以伺机偷看,但缺点就是一旦老头站得离床远一点,就很容易发现底下还藏着一个人!
幸亏,老头上了年纪,眼神估计不太好,也没有开大灯的必要,他只是走到床边,然后沉沉地坐下来,打亮了床头上的一盏台灯。
漆黑的屋子忽然多出了一分光亮,杨背警觉地缩了缩脖子。
“该睡了吧……”老头忽然讪讪地嘀咕了一句。
杨背差点下意识地回答出声来,他在跟谁说话?
那个声音就在自己的脑袋顶上,此刻杨背根本看不到老头的表情,或者他在做什么,难道,他的床上还有别人?
那自己刚刚进来大摇大摆地转来转去,岂不是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