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辉抹了一下嘴角残留的嘴水，说，“乐哥，你刚给我发一句话，我手机就被监考老师发现了，被收走了，手机一直在讲桌上放着呢。”
“什么？”汪乐差一点魂飞魄散，“你、你是说你的手机一直在监考老师手里？”
“是啊，他一直坐在那儿看着呢！我手机被收了，只好睡了两个小时。”
汪乐立马感到脊背冷嗖嗖的。自己竟然在监考老师面前牛逼了一回。还骂人家傻逼。自己才是钻石级的傻逼呢！
“陶辉，你那考场的监考老师是谁啊？”汪乐特别想知道。
“谁？就他妈的倒霉，监考的是德育处的徐主任。”
汪乐一听，知道一场灾难躲不掉了。
他正想着徐主任什么时候会找他时，同班的丁梦跑过来喊他，“汪乐，班主任找你，让你去办公室！”
汪乐隐约觉得该来的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班主任，还有德育处的徐主任。
“汪乐，你够帅的啊！连监考老师都被你拍了照了！你的数学零分计算，咱班的文明考核扣掉五分，我太为你感到自豪了！”汪乐一进办公室，班主任黄老师就是一阵机关枪，带着火药味，还有酸辣粉的味道。
汪乐一瞅，在黄老师的办公桌上搁着两部手机，一部是自己的，一部是陶辉的。
“班主任，我错了，对不起！”汪乐觉着丢死人了。
“汪乐，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妈妈，”黄老师说，“我曾和你妈单独聊过，你妈妈一个女人那么辛苦打工，赚点钱也不容易，一心就想把你培养出来，你倒好，来的时间不长，却一次一次的出事，一次一次地混，你的一点潜力，一点天赋都快被你糟蹋完了！你刚来时，我发现你很单纯，还有点聪明劲儿，就安排曲楠楠帮帮你，看看能不能把你学习的劲儿带出来，你倒好，专跟班里几个不学的混子搅在一起。这转眼一学期就过去了，你现在考试能考多少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你还知道要假脸，还想作弊抄成绩，你看你沦落到哪一步了！”
汪乐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巴掌一下一下地扇着，火辣辣的，他觉得班主任黄老师很陌生，她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这么伤人的话。
“小子，你今天考试的作弊行为，可以当作笑话，当作经典写在校志上了。你快成咱们八中的明星了。”徐主任在一旁撒盐，嘴角挤着嘲讽。
汪乐的心里越发难过自责，他也怀疑，今天自己是不是做得太离谱了。
期末考试还没结束，汪乐作弊闹出的笑话很快在八中传遍了。对他和陶辉的处分打上了校园的电子大屏幕。
汪乐再一次在八中火了一回。
认识他的同学，老远见他就叫，“乐哥，还是你牛逼！敢给监考老师拍照！”
“乐哥，向你学习！向你致敬！钢钢的！”
汪乐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沮丧。
几天以后，汪乐的成绩下来了，语数外，物理化学，加上政治历史和地理生物，总分850，他数学零分，其他几科加一起考了265分。
拿着这样的成绩，汪乐有些失神。这样的分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又想起了班主任黄老师的那句话，“你看你沦落到哪一步了！”
自己是在沦落吗？他一想到这俩字就害怕。
自己考的分数还拿回去给妈妈看吗？妈妈看了他这样的分数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汪乐的脑子很乱。他索性关了手机，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