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棋,下不动了,走不了了。”他衔着一枚白子,有些落寞。
“若是柳公子走快一些,许是走得了的。”李小勇看着面前的棋盘道,但谁知道他到底在看着什么?
柳辞甩了甩袖子,在秋日之中显得孤独。
提起一壶酒,他晃晃悠悠的走了。
一步十丈,万里似闲庭。
而这万里之中,只余白衣。
白衣过后,秋叶尽落,一步踏尽,一束白。
苏玉无所谓的弹了弹长剑,看了看柳辞走的方向,很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手起,手落,剑气森然。
秋叶被卷起,剑气被催发。
袖袍一扬,便是半座江湖。秋叶在浩大的意志中粉碎做尘,金黄的尘埃在金黄的灿烂之中迸发出存在的时间里最绚丽亦是最后的光辉。
苏玉的脚尖轻点,跃出。
柳辞的袖袍翻飞,回身。
李小勇捂住嘴,挥挥手驱散了尘埃。
他抬头,眼前——布衣对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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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之上,马车疾驰而过,留下烟尘一片。经由这条古道,从万仞关到长安的路,可以缩短近三分之一。
这一条路,建造于万仞关时期,这条路北起万仞关,通往天下各大都市。只是,这条路如今不再能通往商周了。也是,谁愿意给大夏留下一条能够通往自家重镇名城的道路?
墨羽坐在马车上,感觉几乎没有任何的颠簸,和很久很久之前的某种铁皮的交通工具几乎拥有一样的舒适度。
这诚然是道路的功劳。
“墨子,啧,墨子”墨羽拍着自己的腿,有些自傲,也有些自嘲,“不知道您,若是知晓为了减少粮食损耗而建造的大道,被用于战争,会怎么想?”
“不会怎么想,”一个沉稳的声音出现在墨羽耳边,下一刻,华服的男子出现在墨羽的身边,“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亦为之。知道面前时南墙就不去撞了吗?追求在前,莫说南墙,便是南山,也撞穿给他看!”
墨羽看着眼前这人,脱口而出——“爹!”
来人正是墨夜。
八百玄衣出墨关,有人在百族之中,通知了李乐关于墨羽的方位;有人在深山暗杀山匪,除了他们兴风作浪的心;有人进入世家之中游说,他们有的被奉为上宾,有的则被凌迟处死。
墨夜去给他们纷纷敬酒,往地上一泼,告慰一番。
墨家,是敬鬼神的。
不然,他们怎么才能,祭奠英灵?
墨羽看着老爹,老爹的脸上没什么变化。
老爹身上,酒味重了。
“墨帅说的是,”另一个声音从马车外传来,一个看起来面容刚毅的中年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的头上有一丝银芒,却更添几分男儿气概,“墨子当年说得好,天下兼相爱,交往利。如今,固然没有当年预想的作用,但,不也因为这一条古道,而免去了诸多徭役吗?”
墨羽起来,微微欠身,索性马车够大能让他完成这些动作,他问:“前辈是?”
那人先冲墨夜点点头,随后再转向墨羽,道:“付帅。”
墨羽心中一震,随后拉开了车帘。
之间古道之上,车如流水,马如龙。
斗大“乾”字,迎风飘。